看證據好了,我想,它足以證明這場決鬥的合理性。”
“這是啟示樂師在時候從以太中讀取到的影像,對於現場的還原,我想公訴方的手頭也有一份,足以證明這一份證據的真偽。”
小巧的以太球交給了法庭的樂師,被啟用後,便將影像投影在了空中。
模糊而恐慌的聲音傳來。
“我……你……並不是……葉、葉清玄,事情到現在還可以挽回!沒錯,還可以挽回!你不要衝動,我可以……”
一柄融化了的劍刺在地上。
“來吧,柯爾特。你不是一直在等待這一刻麼?”這是葉清玄的聲音,“我給你堂堂正正決戰的機會,是男人就將劍拿起來。
做什麼都好,只要別說話就行。”
漫長的沉默之後,那個代表著柯爾特的人影拔劍。
“你會後悔的,葉清玄,一定會……”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漫長沉默。
公訴人的面色鐵青。
在往日看來,這不過是普通的對話而已,但如果從《決鬥法》的角度來看的話,完全符合規則,唯一欠缺的只不過是一個公證人而已。
而且,安格魯既然提出了這一條法案,那麼肯定不會漏掉這一條前提。說不定還挖好了坑,等著自己跳進去。
既然如此的話,那便再換一條思路……
想到這裡,他卻猶豫了一下,看著奧德里奇沉靜的面孔,卻開始舉棋不定:這有沒有可能也是那個老狐狸誘導自己的陷阱?
雖然葉清玄觸犯了那麼多看上去板上釘釘、無可辯駁的罪名,但對於律師,尤其是奧德里奇這種大半輩子玩弄律條的老狐狸來說,其中不知道有多少空子可鑽。
對方如此激進,一返剛才的消極策略,是否又有什麼依仗?
他的後頸有些潮了。
汗水。
很快,旁邊的記錄員不著痕跡地推過來了一張紙條。公訴人掃視時,眼神一亮,提高了聲音:“我申請對嫌疑人葉清玄質詢!”
奧德里奇皺眉:“我反對!”
“反對無效。”
法官落槌,頷首表示許可。
奧德里奇的表情不變,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沉。
如果從自己這裡找不到突破口的話,便從嫌疑人的身上開始下手了麼……在牌局剛剛開始的時候,誰都不清楚對方手裡有什麼牌,也不清楚公訴人究竟埋下了什麼樣的陷阱。
只要說錯了一句……不,一個字的話,就會造成天大的麻煩!
眼看著公訴人走過來,奧德里奇故意提高了聲音,近乎冒犯法庭地對葉清玄說到:“葉先生,你大可不必開口,也不需要回答他任何問題。”
“不得強迫嫌疑人自證其罪,你有沉默權規則。”
他對葉清玄說,“如果他的問題有所冒犯,我會隨時打斷他的。”
法官落槌。
警告一次。
“奧德里奇先生,希望你不要干涉法庭正常秩序。”博爾哈冷淡地說道:“公訴人可以開始質詢了。”
公訴人笑了笑,看向葉清玄。
那年輕人也在看著他。
那一瞬間,公訴人有一種莫名的恍惚,就像是心神瞬間的模糊,眼中只剩下了那一雙眼睛,渾然忘我。
下一瞬間,他便清醒過來,從這種錯覺中擺脫。
可那一雙眼瞳依舊沉靜,看著他。
不知為何,卻令他有些心慌。
“眼神不錯。”
不等他提問,葉清玄便發出聲音:“這樣的眼神,我在很多人身上看到過……”他停頓了一下,眉頭皺起:“你想殺我?”
公訴人愣住了,表情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遏制住自己回頭的衝動。
可葉清玄卻彷彿洞見了他想要幹什麼,視線扭轉,落向公訴人原本的座位,還有座位旁邊那個埋頭書寫的記錄員。
於是他的神情便疑惑起來。
“你想看他?”葉清玄問:“為什麼?”
公訴人愣住了,沉默,面色鐵青。
“葉清玄,現在是我對你進……”
“你被看透了。”
他背後有一個嘆息的聲音傳來,是那個記錄員。
他起身,摘下了臉上笨拙地圓框眼鏡,露出清瘦又普通的面孔,鬢生白髮,微微搖頭:“讓我來吧。”
公訴人愣住了,面色忽青忽白。而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