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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年依稀有著離開時的樣子,只是那雙眼睛射出的目光更犀利,目光如炬。他身上有了桀驁不拒的樣子,在馬背上驕傲著望著前方,目不斜視。他也好像長大了好多,甚至是蒼老了,也許是疲憊吧。他長大了,成熟了,再也不是那個青澀的男孩了。

在離我最近的地方我心停止了跳動,我希望他看到我,又希望他看不到。我努力的站著,緊捏手指,讓自己鎮定,不要倒下。

馬蹄聲聲踏著地面,那個正黃色盔甲在我眼前晃過,不帶一絲停留。我倆就這麼擦身而過。

塵土飛過,人煙散去,我直直看著十四遠去,心裡空空的,不痛,好似沒感覺,又好似麻木。就像彩泥混在一起就沒了絢麗的顏色,變成沉寂的黑色。

清風吹過,我哆嗦了一下,青梅走來給我披上一件衣裳。青梅真是睿智,她不會問那些見不見的傻問題,只是道一句莫傷心。

我對著青梅笑了笑,進了酒樓。

撫縷著頭髮,哼著不知什麼調的曲子,笑著想剛才的情景。笑著笑著卻發現淚流滿面。這麼久終於感覺到一絲疼痛,緩緩地輕輕地像在抽絲,越來越痛,直到不能呼吸。就在快要窒息之時有人給我放開空氣閥門我得救了。這感覺如同下了地獄般,而我喜歡上了這種痛到死的感覺,因為它讓我有了知覺。臉上還是笑著,嘴裡卻發不出笑聲。隨手扯來手帕,擦拭著,緩了神才發現擦得居然是手腕。

咬著手指,想著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孔。心裡只是這個面孔,沒有再為這幅面孔加聯想,在咬末了拇指的指甲時我開始有了思想。我甚至在想相見不如懷念。他變得陌生,他不像以前的我的十四了,這個冷峻的面孔和對著我溫柔的面孔融不到一起。他變了嗎?還是我?又或者是我們。

整日沒下樓,我像只貓一樣在樓上輕舔著自己的傷口。這個傷口本已癒合,已經很好很好了,只留下些許的印記。但今日他的出現重新撕裂了,我要自己治療,要不著痕跡。

在我重新下樓露出笑臉時,我的記憶像被抹去了,宮裡的一切變成了碎片,再也不能完整的想起了。

傍晚我走出了酒樓,借了一匹馬向城外跑去。

在一片寂靜的林子裡,我停了下來,下馬,依靠著樹幹,輕泣起來。我努力哭著,但總是破涕而笑,我不想笑,我只想哭,我要釋放自己。我怕,怕自己崩潰。但這時沒了眼淚,總是憋不住的笑著。現在的我好像丟失了記憶一般,我只知道我愛十四,但我是怎麼愛他的我卻忘了,我和他的一切記憶就像鏡頭被蒙上了紗巾,變得模糊不清。

遠處有一匹馬跑來。是他嗎?我要是他!

但這是失望的,來的是十三阿哥。我躲在樹後淡然的看著他。

他終究看到我,下馬走來把我從樹後拉了過來。

“十三阿哥,我丟了記憶了。”嬉笑著說著。

“雯語,你怎麼了。”他驚恐看著我。

“我忘了和十四阿哥的事情了。忘記了。”笑容開始消失,臉在抽動。

“忘記了?怎麼會?雯語你。”

“忘記了,真的忘記了。我什麼都記不得。”猛地大吼,掙開他要跑開。

他卻死命的抓著我,“雯語,你鎮定些。”不停的搖著我。

“哇~”我終於哭了出來,趴在十三阿哥身上撕心裂肺的哭。

“我真的記不得,我真的忘記了。我丟失了我們的記憶。”哭著絮叨的說著。

“丟了,還可以找到的。還可以的。”他安慰著我,語氣柔和身體卻僵硬。

哭了不知有多久,我睏乏的睡著了。

再醒來時,還是那姿勢。夜色卻已朦朧。

眼睛脹痛,揉著眼睛坐在草地上,十三阿哥在我身邊坐著。樹林沉寂,只有蛐蛐在草叢中叫著。

我不是青梅,一些傻話總要問問。

“十三阿哥,你怎麼找到我的。”

“感覺。”

一呆,看著他,我等著他繼續回答。

他扯過一根細草不經心的說:“我知道今天十四弟回來,也許你會看到,我只想來安慰你。去了酒樓,知道你出去了。跟著感覺我竟然找到你。我有種直覺你在這片樹林。”

“這,怎麼可能。”不相信他的話,我猜他早已在酒樓,等我出走跟著我到了樹林。

“你不信嗎?我都有些不信。但人與人之間也許就有這樣的感應。”他緩了一下說,“八哥和九哥也出來找你了。”

“怎麼會?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