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海沙幫如今聲勢頗大,若將他們得罪狠了,往後門下弟子行走江湖都會有諸多不便利。只是他心下有些好奇,魔君與張士誠之間關係未算得友好,這番要主動結交這位元總舵主卻是為何?不過他只是一個尋常武林人士,這些事情卻與他有些遙遠,因此這念頭只在腦海中泛起片刻便被拋到腦後。
眾人眼見到事情和平收場,氣氛緩和下來,原本站在遠處圍觀的一些江湖人士也紛紛走過來,談論幾句,或是打聽趙禹的師承來歷,或是與那位元總舵主攀談片刻。至於那位高麗來的泉老師,則被冷落在一邊,他傷勢雖然被處理妥當,卻仍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樣,似乎對獨門的絕技洩露出去無法釋懷。
元總舵主似乎習慣了眾星捧月的風光,臉上帶著和煦笑容,有條不紊、極為熟稔應對著眾人的問候,同時轉頭吩咐手下道:“你們且先帶著泉老師到城東莊子上住下來,我便留在此處,與眾位江湖朋友作伴。”
那一群勁裝大漢聽到這吩咐,面顯難色,其中一人低聲道:“總舵主,您老人家千金之軀,獨自一人逗留在這魚龍混雜之處,有些不妥啊。若您老人家有什麼閃失,太尉大人那裡不好交代……”
聽到這話,那元總舵主面色一沉,冷哼道:“有什麼要緊!此地皆是志氣相投的江湖朋友,就算有一二宵小之輩,憑我的本領,哪個又敢在我面前放肆!”
這話說得氣勢十足,許多不明就裡的江湖人士真當這位元總舵主是個了不得的武功高手,紛紛叫好起來。
受到眾人鼓舞,那位元總舵主臉上笑意更濃,不過再瞥見一臉為難之色的手下後,面色又沉了沉,冷聲道:“以後莫要在我面前提什麼太尉大人!這稱呼我不樂意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那一群大漢聽到這話,不敢再堅持,留下兩個人照看這位總舵主,餘者便訕訕退出了四海樓。
待手下們離開後,元總舵主對眾人擺擺手道:“今次大家有幸結識,算是一場緣分。你們在這裡吃喝花費,都來記在我的賬上,算作我的見面禮。”
眾人聽到這話,情緒益發高漲,對元總舵主義薄雲天的氣概交口稱讚。
趙禹在一邊瞧著,心道這位元總舵主雖然天性懵懂,卻也不是個壞脾性之人,這樣仗義疏財,倒真適合在江湖上廝混出一個名堂。反正海沙幫本就是一群富得流油的私鹽販子,加之現在聲勢又如日中天,偌大家業,倒也不怕被他一人給敗乾淨。一時間,趙禹倒覺得這元總舵主與自家大哥趙琪有些相似,不過是一個廝混江湖,一個廝混士林罷了。
他思忖得片刻,與佟百濤一起請元總舵主進門。
那元總舵主一邊走著,一邊轉頭對趙禹說道:“是了,還忘了問一問小兄弟的名號。你這般出眾的武功,應該不是江湖上籍籍無名之輩吧。”
趙禹便將先前隨口捏造的那個身份講了一下,元總舵主聽過後,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之色,笑道:“原來白兄弟竟是華山派的高徒,名門弟子氣度果然不同凡響。難怪我瞧得你一眼,便覺你不是尋常人,果然是有幾分來歷!”
他頓了一頓,忽又問道:“是了,誠王帳下有一謀士名為葉德新,據說也是華山派門人,白兄弟可認得他?”
趙禹聽到這話,先是愣了愣,待仔細思忖後才忽然記起來,年前他兵圍少林時,鮮于通夜入軍營拜會自己,的確提過此事。因此他便點頭道:“聽說過這個人,是我派中鮮于掌門的門徒,與我也算是同輩的弟子,只是彼此不甚相熟。”
元總舵主拍著趙禹肩膀笑道:“你的本領,卻是比你那位師兄好得多。葉德新武功也算有幾分火候,能在我手下支撐個百十招。可是白兄弟的武功底細,我卻瞧不出來。”
趙禹聽到這話,嘴角勾了勾,勉強忍住笑,只說道:“或許是我這些年在山上苦練武功不聞世事,而葉師兄一早下了山,凡塵俗事耽誤了修行吧。”
元總舵主聽到這話,禁不住大點其頭,說道:“這話說得在理,白兄弟與我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我就是存了這樣一個心思,所以這些年在江湖上也沒有嶄露頭角,只是在家埋頭苦練武功。這番武功終於大成,才肯出山來江湖上,正打算要一鳴驚人!”
趙禹委實不知該如何作答,哈哈笑一聲就此掩飾過去。
元總舵主終於見到知音之人,面上微有激動之色,不無感慨道:“自古來,能出人頭地者,背後無不忍耐了常人難忍受的寂寞孤獨。老實說,這些年我的決心也動搖過幾次,尤其聽到江湖上幾個豎子如魔君趙無傷之類聲名鵲起,我真想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