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夕。
得知這個情報,趙禹驚慌無比,且不說常遇春眼下已是滁州軍最舉足輕重的將領,單單兩人私交之深,他也承受不住這個損失。
當下趙禹從徐州戰場撤回,攜五行旗精營飛速馳援溧水之軍,並令人快馬兼程將胡青牛護送往溧水,務求保住常遇春的性命。
當趙禹到達時,先鋒營已經退守新市,徐達軍駐守博望。
軍營中士氣尚佳,並沒有新敗後的頹唐,這說明討虜軍已經真正具備天下精兵的底蘊,並不為因一時小挫而患得患失。
趙禹飛馳入營,將近中軍大帳時瞅見張無忌一臉落寞的坐在營前空地。他心中一驚,顫聲道:“常大哥如何了?”
“常大哥傷得很重,不過傷勢已被胡先生給穩住了,暫時無礙。”張無忌抬頭望望趙禹,回答道。
聽到這話,趙禹才長舒了一口氣,也無暇理會張無忌因何一副鬱鬱寡歡神情,急速衝進帳中。
大帳中瀰漫著一股辛烈的草藥味道,靜謐無聲。趙禹環顧一週,才在外間角落裡發現正就著銅盆洗手的胡青牛。
胡青牛望見趙禹,點點頭示意一起出帳去,才說道:“情況不算太壞,只是肋骨斷了數根,戳進內腹裡,須得好好調養,近期內是無法領兵了。”
放下心中大石的同時,趙禹忍不住疑惑道:“常大哥本身武功已算出色,作戰時又最勇猛,衝鋒陷陣敵人望風披靡。究竟是哪個竟能在兩軍交戰中傷了他?”
胡青牛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低聲道:“是鷹爪擒拿功。”
鷹爪擒拿功是明教白眉鷹王殷天正的獨門武功,剛猛無儔,是武林中最上乘的外功武學。可是,天鷹教向來在蘇州左近,為何會出現在集慶南?而且竟然偷襲同屬明教一脈的滁州軍?趙禹的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卻還心存僥倖道:“會否瞧錯了?武林中指力剛猛的擒拿功並非只有鷹爪擒拿功,還有少林寺的龍爪手,武當派的虎爪手……”
胡青牛並未因為趙禹的質疑而生惱,而是嘆息道:“不會錯的,其餘幾派擒拿功我也見識過,與鷹爪擒拿功的運勁法門還是有所不同。不過,該當不是殷鷹王出手,若不然,以鷹王武功之高深存心偷襲,常遇春難有命在。”
聽到胡青牛再次確定,趙禹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滁州討虜軍好不容易謀求到一個全力擴張的機會,勢必不能輕棄!天鷹教此時插手集慶南,莫非真要同室操戈?
他沉默著走進營帳中,瞧見臉色灰白的常遇春正躺在床上沉睡,雖然經過胡青牛妥善診治,但聽其呼吸粗濁,想必內傷甚重。
再次走出營帳後,他的臉色已變得冷峻無比,凝聲道:“好個天鷹教!傷我大將,阻我前路,欺人太甚!”
“總旗使,要慎重啊……”
胡青牛醉心醫學,向來不過問滁州軍政之事。可是此次天鷹教來犯卻事關明教大局,向來心境超然的胡青牛也無法再淡然處之。他生怕趙禹一時衝動,徹底與天鷹教決裂,因此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聲。
趙禹頷首道:“胡先生勿憂,此事我不會因自己一人好惡而處理。天鷹教若識相些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交待,我未必就會將他們趕盡殺絕!”
他叮囑胡青牛在此好好照料重傷的常遇春,自己則不再停留,率領五行旗精銳往博望去。剛行出營,一臉鬱鬱寡歡的張無忌卻從後方追上來,期期艾艾道:“你……你這次,是要去剿滅天鷹教麼?”
瞧見張無忌這個樣子,趙禹才突然想起來,他還是鷹王殷天正的外孫。此事趙禹雖不肯善罷甘休,但也不想就此與天鷹教鬩於牆內而錯失謀略集慶的良機,當中分寸還要仔細拿捏。若有張無忌隨行,尚能多出一個緩衝商榷的餘地。
這般一想,趙禹便說道:“還沒有一個定計,不過你都熟知滁州軍的實力,倒可以去勸勸你外公勿要再一意孤行不得善終,跟我同去吧。”
張無忌聞言後,連忙翻身上了一匹閒置的戰馬,隨軍而行。
近年來,趙禹南征北戰,沒有太多閒置時間,九陰九陽的修煉也不如最開始那般進步神速,遲遲無法根除張無忌的寒毒。加之相處日久彼此之間也有了一些情分,便將九陽真經的一些法門傳授給張無忌。如今他的寒毒早已清除,幼年時有張三丰等人的悉心照料調養,身子並未蝕空太多,數年來武功也頗有造詣。
張無忌雖然恪守張三丰的叮囑,並未加入明教。但久居滁州數年,耳濡目染下,對明教的偏見也漸漸消除,已將自己視作半個明教中人。加上白眉鷹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