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可是建寧城裡趙記酒坊最好的,一罈就要二十兩銀子。”
等李子曦走後,圍在院門外的村民們一擁而上,一邊檢視著那兩車貨物一邊嘰嘰喳喳地向張老憨的妻子說著話。
張老憨的妻子此時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周圍村民的問題,於是連忙讓二兒子去把張老憨找來,告訴他三兒子的聘禮有了。
原來,張老憨今天出去是找親戚借錢去了,他的三兒子與外村一個軍戶之女的親事本來定在了幾天後,可就在前天女方家裡忽然提出來要在說好的聘禮上再加二十兩銀子,這使得張老憨犯了難,著急上火。
二十兩銀子對張老憨來說無疑是一筆巨資,他先前好不容易給老三準備好了聘禮,如今不得不厚著臉皮去向親戚朋友們借,畢竟老三也二十多了,早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
可是,要想借二十兩銀子並不容易,畢竟張家的親戚也都是貧苦人家,而如果沒有二十兩銀子的話女方家裡肯定不會同意女兒嫁過來。
說實話,張老憨夫婦對老三的這門親事非常滿意,女方家的女兒不僅長得水靈而且生得也乖巧,很討人喜歡。
後來張老憨才知道,鎮上的一個大戶人家看上了女方家的女兒,想要出五十兩銀子將其納妾,於是女方的父母就想出了加聘禮的法子,希望能讓張老憨知難而退。
張老憨雖然老實,但是這個人卻比較倔,也是就固執,知道這件事情後非常生氣,還非要把這麼兒媳婦給娶回來,這兩天是四處借錢,不過收效甚微,合起來勉強借了兩三兩的樣子。
張老憨得知訊息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張家已經門庭若市,院外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就像集市一樣喧鬧。
見到張老憨來了,圍觀的人紛紛向他打著招呼,詢問他家裡被送了賀禮的事情,張老憨現在還迷迷糊糊不清楚怎麼回事,自然無法回答,只好打著哈哈應付了過去。
由於張老憨沒來,因此張老憨的妻子並不沒有讓人把那兩車貨卸下來,當張老憨看見滿滿當當兩車賀禮的時候整個人傻在了那裡,尤其是那兩匹膘肥體壯的馬匹更是讓他愛不釋手,如果是他的話肯定寧願自己拉車也不捨得給那匹馬套上鞍具。
“當家的,你看。”張老憨的妻子把一個首飾盒拿了出來,開啟后里面是女人用的金銀首飾,看上去價值不菲。
想想也是,李雲天身為堂堂的忠武王,所送出的賀禮又豈會寒酸得了?
“左都指揮同知大人到!”就在張老憨呆呆地望著那個首飾盒以為自己在做夢的時候,院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這使得喧鬧的現場剎那間就安靜了下來。
左都指揮使同知是都司中僅次於都指揮使的二號人物,朝廷堂堂從二品的大員,像上馬村的這些普通軍戶平常根本就見不到這種大人物。
“叩見大人。”當宋敏在親兵的簇擁下走進院門後,張家原本就立滿了前來看熱鬧人的院子頓時變得更加擁擠,張老憨連忙把手裡的首飾盒遞給了一旁的老伴,迎上前就要跪下行禮。
“老弟勿需多禮,本官聽說老弟這幾日家裡要辦喜事,故而送來一份賀禮,聊表心意。”宋敏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住了跪到一半的張老憨,滿臉笑容地說道,態度顯得十分親切。
此時此刻,宋敏已經打聽出來怎麼回事,他知道李子曦是李雲天身邊的武官又是第一次來建寧府,因此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給張家送禮,故而十有八九前幾天到張家投宿的兩個貨郎中的年長者就是李雲天。
原因很簡單,如果不是受到了李雲天的派遣,李子曦根本不會辦這趟送禮的差事。
想到了這一點後,宋敏心中是萬分震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李雲天竟然屈尊紆貴親自來上馬村探查情況。
不過轉念一想宋敏也就釋然了,李雲天做事素來不按常理出牌,即便是在講武堂也是不提前打招呼就下去巡視,因此李雲天微服私訪上馬村也就正常了。
既然李雲天稱呼張老憨一聲老哥,並且還送來了兩車賀禮,那麼宋敏自然不可能承受張老憨的這一跪,否則豈不是暗中在佔李雲天的便宜?
在張老憨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宋敏揮了一下手,幾名親兵就把綢緞、金銀首飾等物品抬了進來。
這些物品是宋敏緊急讓人從城裡運來的,說是給張家的賀禮倒不如說是做給李雲天看的,其目的自然是討好李雲天。
“諸位鄉親,本官送忠武王和都指揮使大人所託前來徹查不久前的那起衝突事件,有什麼事情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