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作注。
董遇成名之後,有人請他講學,他不肯教,道:“必當先讀書百遍!”
這就是他學習的訣竅。
文笙此時在用的,就是這個法門,看不懂就先讀十遍,百遍,直到把它背下來,爛熟於心,總有能霍然開朗的時候。
所幸文笙記性甚好,前世背書便快,這一世成為樂師之後,精神愈加健旺,之前在雲峰鍾天政那個秘密的洞窟裡,便將滿滿一櫃子卷宗隨手翻閱間硬生生記下來,而後全部付之一炬,過後交給李承運、紀南棠的名冊沒有出半分紕漏。
這滿牆所刻的天文曆法,文笙足足花了大半個下午外加一整夜,方才囫圇記下。
即使是她,也覺得腦袋裡像是要炸開一樣。
譚五先生靠牆而坐,披頭散髮,鍾天政還站著,上半身完全貼靠在牆壁上,手指摸著一副圖,在跟著臨摹。
顯然他二人也是一夜未睡,這會兒正疲憊不堪。
每個人的學習方法都不相同,文笙沒有去打擾他們,低聲同董濤道:“穆老,我小睡一會兒,麻煩你兩個時辰之後叫我起來。”
董濤會意:“放心睡,我幫你守著。”
地上溼氣很重,石頭沁涼徹骨。
好在白雲塢的人早有準備,帳蓬是不用搭了,鋪了木板被褥,弄了幾個簡單的床鋪,到這時候。誰也沒那心思還講究乾淨與否,有沒有人碰過,文笙掩手打了個哈欠。和衣而臥,蓋上了被子。
原本這等環境很難入睡,但文笙實在太累了,加上有董濤這自己人在旁邊守著,多少安下心來,不大會兒工夫進入夢鄉。
這才是第一天,董濤看文笙睡得香。估計著差不多過了兩個半時辰,方才將她叫醒。
這時候譚五先生和鍾天政也到極限了,不得不休息。
文笙先去簡單洗漱。吃東西。
白雲塢主看她磨磨蹭蹭,冷笑道:“半月之期一到,老夫第一個就給那位穆大夫吃神丹,且看神醫有沒有辦法自救。”
文笙看著在做這些不相干的事。腦袋裡轉得還是牆上的文字和圖。沒有搭理對方。
這第二天,文笙除了加深記憶,就是在一句一句掰開揉碎了試著理解。
這時候她其實已經沒必要再盯著那面牆了,不過為了減少麻煩,她還需時不時裝裝樣子。
如此轉眼就過去了四天。
到第五天,譚五先生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三人坐在一起交流的時候,他說總算明白了那套算籌運用之法。接下來再學旁的,好歹可以換換腦子。
鍾天政遇到的問題和文笙一樣。術數對他而言太高深,他這四天下來,有了一番見解,卻沒有答案相印證,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想的對不對。
文笙沉吟半晌,突道:“天文曆法我再研究下去,估計很難有什麼結果,要不我也來看看術數吧。”
鍾天政這幾天下來,隱約有了點猜想,文笙要加入,自然求之不得。
文笙又花了一天工夫,把《奇門遁甲》的相關記載也背下來,熟記於心。
白雲塢主連呆五天實在坐不住了,上去透了透氣,回來提醒三人外頭天已經黑了,只剩下了十天時間。
文笙背完了術數之後,算是對幽帝所留的三門學問都有了些許瞭解,此時正在與譚五先生和鍾天政說自己的猜測。
“算學是後面兩樣的基礎,我是研究了天文曆法才弄明白這一點,若是通曉曆法,佐以算籌或是口算乘除,能大致推測出星辰的執行軌跡。大周朝立朝千餘年,有記錄的日蝕是一百七十五次,幽帝言道透過他的方法,全都可以算出來。不過恕我駑鈍,其中的訣竅短短時間怕是掌握不到。”
白雲塢主見三人研究得正熱烈,雖然沒人抬眼看他,他到也不如何生氣,冷笑一聲,自去坐在了旁邊,聽三人怎麼說。
文笙頓了一頓,繼續道:“而術數,又離不開天文。譬如說,六爻倚重八字,八字最早便是根據星辰而推匯出來的,按幽帝所說,天上的星辰每隔**十年方位便會有較大的變化,不通天文鑽研《奇門遁甲》,便相當於刻舟求劍。”
文笙說完,譚五先生連連點頭。
他這幾天可是被那些求積尺、會圓術折磨得不輕。
鍾天政多問了一句:“何為刻舟求劍?”
文笙輕拍了一記額頭。
她也是胡塗了。
於是文笙便簡單給眾人講了一下刻舟求劍的寓言。
白雲塢主聽著三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