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眼中滿是妒恨的怒火。
宜妃嬌媚一笑,咯咯道:“皇貴妃娘娘素來關愛皇上子嗣,想必不會為一點小小的口舌,便叫有孕嬪妃跪在冰冷地上,傷損龍胎吧?!”
“你”佟皇貴妃一時氣結,赤紅的臉頰隱隱紫漲。可見她憤怒到了極點。
昭見狀,也不希望事情鬧大,便笑著說:“這天寒地凍的,皇貴妃和宜妃都有了身孕,不如都早早回寢宮歇息吧。”
聽了這話,佟佳氏尚未說什麼,宜妃笑吟吟道:“還是佳妃妹妹貼心,賞了這麼久梅花,的確覺得手腳發冷呢。”說著,笑著道:“臣妾不能繼續陪貴妃娘娘賞梅了,就此告辭。”
邀請嬪妃前來的是溫貴妃,宜妃要走,自然是要跟溫貴妃此行的。
溫貴妃笑容滿臉,立刻上前扶了宜妃一把,執著她的手道:“正好,本宮與宜妃順道,不如本宮陪你一塊回去吧。”
宜妃欣然點頭,於是,二人便無事那位怒火沖天的皇貴妃,兩大美人攜手,腳下吱呀呀踩著積雪,伴著梅香,翩然遠去了。
這下子,佟皇貴妃更是氣不打一處,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了,她毒恨地瞪著溫貴妃的倩然的背影,恨恨道:“趕明讓她也懷一胎,那才得意了呢!”
昭眼珠骨碌一轉,別有深意地道:“皇貴妃可要慎言,若是老天爺聽見了您這話,當真應驗了叫溫貴妃也懷上龍胎,那可就……呵呵!”昭只以“呵呵”二字了結,那意思是在明顯不過的了。
嘖嘖,接下來,可不就是該輪到溫貴妃了麼。
佟皇貴妃立刻恨恨瞪了昭一眼,“咱們走著瞧!”
說罷,皇貴妃拂袖而去。
榮妃幽幽道:“這梅花是賞不成嘍!”
昭笑道:“反正時辰也不早了,不如就散了吧。”賞梅雖然有趣,但那裡比不得人方才的好戲精彩呢?
榮妃、惠妃俱點了點頭,便互相告辭,各回各宮了。
鍾粹宮。
昭與表姐安嬪一併上羅漢榻上坐下,喝了一碗濃濃的薑湯祛了祛寒氣。
安嬪輕笑道:“佟皇貴妃今兒可是氣壞了!宜妃好大的脾性,竟把她氣成那個樣子。”
昭拿起卷子擦了擦嘴角的薑湯痕漬,“今非昔比!從前佟佳氏是掌六宮大權的貴妃娘娘,現在只是個無寵無權的皇貴妃。而宜妃已非當年那個無子無權的宜嬪,而是管著宮權的四妃之一,如今都懷著第二個孩子了!”
“是了,如今早不是佟佳氏一人獨大的後宮了!現在她想逞威風,也沒人買賬了!”安嬪面露笑意,彷彿對現下的狀況十分滿意。
昭忽的嘆了口氣,“宜妃今日舉動,其實有些不當。與其自爆有孕,不如忍一時之氣跪下賠罪,大不了回頭請太醫去診脈,藉機扣佟佳氏一頂戕害有孕嬪妃的帽子,才划算。”
安嬪搖頭道:“宜妃的脾性,如何受得了這般侮辱?”
昭笑了笑:“也是,若肯跪下賠罪,就不是宜妃了!”除非是面對兩宮和康熙,否則還沒人能叫宜妃服軟呢!宜妃的脾性,和溫貴妃頗為相似,只不過宜妃懂得如何奉承討好康熙罷了。
這時候,胡慶喜躬身進來稟報:“兩位娘娘,皇貴妃回宮後,身子不適,便傳了太醫去,太醫說皇貴妃寒氣入侵、怒氣攻心,因此導致胎相不安。這會兒子,皇上已經去了。”
安嬪啐道:“她也就會拿肚子來生事了!”
昭蹙了蹙眉,揮手打發胡慶喜退下,“宜妃惹上事兒了。”長長嘆了口氣,說到底,是宜妃失禮在前,又倨傲不肯認錯,才把佟佳氏給氣著了。
不管佟佳氏是真的胎像不穩,還是裝出來的,都是賴在宜妃身上了。
安嬪笑著說:“皇上素來不喜歡皇貴妃,倒是對宜妃一直頗有幾分寵愛。想來……”
昭搖了搖頭,“固然在皇上心目中,皇貴妃不及宜妃,可如今關係到皇貴妃腹中龍胎,而宜妃又有錯在先,皇上只怕會覺得宜妃不明事理、不識大體。”
安嬪沉默了。
果然,這一夜,康熙留宿在景仁宮,翌日還賞賜了佟皇貴妃不少珍玉珠寶壓驚,甚是還叫佟皇貴妃之母、承恩公夫人赫舍里氏入宮探視。
反倒是爆出有孕的宜妃……康熙一連數日都不曾去翊坤宮看望,甚至連點賞賜都沒有。
這樣的厚薄之別,已經十分足夠表達康熙的意思了。
臘月十九之夜,康熙來到鍾粹宮。這幾日,康熙多去景仁宮安慰陪伴佟佳氏,期間也只去承乾宮看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