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免不了吃牢飯的了。現在她還在治療期,等病情稍微好轉,就要轉到監獄去了。
見到林安茹時,林安茹蓋著毛毯坐在院子裡一樹枝丫光禿禿的槐樹下,整個人憔悴了很多,一人一樹,顯得特別蕭索孤寂。
秦楚牽著紀佳禾的手走過去,半道上紀佳禾忽然停下來說:“秦楚,我忽然覺得,還是你自己過去吧,有什麼話,你們自己慢慢說,我就在外面等著。”
秦楚回頭望著她,眼神有些不解,不過很快明白了,瞭解地點點頭說:“也好,那我去去就回來。”
紀佳禾點點頭,然後就守在了後面,看著秦楚走過去,伸手給林安茹改好毯子,林安茹似乎醒過來,仰頭看著他,然後秦楚輕聲和她說話。紀佳禾在後面默默看著,眼裡流露出坦然的光彩。
旁邊忽然有一個聲音響起:“他們原先是全校公認最羨慕的一對。”
紀佳禾回頭,見是周士安,他穿著西裝雙手□褲袋站在後面也默默望著他們,神色和平靜,又說,“他們曾經為愛很勇敢,抗拒了這麼多的壓力,可是終究抵不過誤會。所以誤會是最能摧毀愛情的東西,如果兩人之間沒有信任,怎麼也走不下。”
紀佳禾看著這個男人,見他眼神有些猶豫,有些憂傷,又有些坦然,那一瞬間她彷彿看透了他,但又彷彿沒看透。忽然不由自主地問了句:“聽說大學的時候,你曾經追求過林安茹。對於高傲的周家公子而言,能放下身段去追求一個已經有深愛男友的女人是一件很難得的事吧,說明當時你是很愛她的。那麼現在……你還愛她嗎?”
周士安眉頭皺起,收回目光轉向紀佳禾問:“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頓了一下他忽然又問,“那麼你認為呢,我周士安愛林安茹嗎?”
“從當你出手勸走李哥救秦璐的角度看,你是不愛她的,甚至恨她的。但是換一個角度想,其實你是在幫她,幫她從犯罪的深淵拉出來,否則林安茹跟著李哥走,擴大犯罪的性質,現在她絕對不僅僅是坐幾年牢這麼簡單了。”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周士安眯眼問,樣子有點痞。
“因為林安茹的父母正是為了自家女兒好才凍結了林安茹的權利,不然她與黑社會勾結成功的。”紀佳禾犀利又溫和地望著他。
可是周士安沒有答,忽然轉身就走了。紀佳禾又說:“周士安,如果你真的愛她,那麼就對她好一些吧,不要躲躲閃閃,你這樣她永遠體會不到你的感情,更不會被你感動!”
這回周士安停了下來,但並未回頭,只是很久以後,他說了句:“等她刑滿了,我會帶她去英國,再也不會回來了!”然後大步離去。
紀佳禾看著他,嘴角挑起一絲微笑,很淡很淡,但是很安詳。在回頭看那邊,林安茹已經哭了,雙肩一直在顫抖,似乎哭得很傷心。
秦楚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安茹,你能放得下就最好了,以後,重新開始,好好生活吧,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愛你的人,幸福過下半輩子!”
林安茹哽咽著說:“你能抱我最後一次嗎?最後一次……就觜後一次……”
秦楚沒有說話,看了一眼紀佳禾,然後點點頭,張開雙手,林安茹就站起來靠到他懷裡,秦楚輕輕擁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這次一抱就是訣別,不再有牽扯了!
他們辭別林安茹出門時,在大門口看見了林安茹的母親林太太,這位女王一樣的高高在上的太太依舊光鮮亮麗,風韻猶存,但是面上似乎憔悴了很多,也許林安茹的事對她打擊很大。
秦楚見了她忽然愣了一下,緩緩停下腳步。林太太望著他,面上依舊很冷,眼睛也很冷,但是眼波底下已經沒有仇恨的情緒。她冷淡地說:“從此以後,你我兩家的恩怨一筆勾銷,老死不相往來!”然後又背過身去狠聲說,“你們走吧!”
秦楚緊緊握了一下紀佳禾的手,醞釀情緒,然後說:“阿姨,我媽說,你永遠是她的親人,是她的妹妹,我秦楚也永遠不會忘記你對我母親的恩情!”說完深深鞠躬,停了好久才起身,拉著紀佳禾的手走了。
紀佳禾忍不住回頭,見林太太一直背對著他們,身子很挺拔,和她的性格一樣冷傲,不過她身子竟然微微發抖起來。
原來在冷傲的人,也不是沒有感情的。紀佳禾默默地想,然後抬起頭來遠望著天空,深冬的尾巴就要過去了,天空雖然沒有太陽但也還算亮堂,要不了多久就是二月初春了,安康醫院裡的樹木雖然依舊蕭索,但枝丫上似乎已經冒出一粒粒芽苞,所有的蕭索和黑暗冰冷都將成為過去,一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