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瞳便也沒有看他,如尋常一樣和同僚們聊著天。
“稚影,聽聞昨日你的妻子回府了啊?”李勵拍了下她的肩,有些八卦地問道。
手剛觸上野瞳,李勵便覺得全身一冷,下意識地縮回手,卻沒有看到那冷氣的來源,卻是仍舊渾身發怵,不禁在心裡有些嘀咕。
野瞳看到齊燁冰冷的視線帶著分明的警告意味襲來,又看到李勵的反應,不由好笑。
“公主昨日確實回府了。”野瞳的口氣裡帶著絲不愉快。
“空大人看起來並沒有夫妻久別重逢的歡喜啊!”李勵調侃道。
“李大人這可不對了。”野瞳冷冷地說道,臉上是不悅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在場的諸位都知道稚影對這婚事的態度,又何必拿稚影來打趣呢?”
雖然不悅,卻沒有任何威懾的意思,所以李勵的膽子依舊很肥。
“空大人,恕下官多嘴,這晴嵐公主可是夜王一母同胞的雙生妹妹,這幾日你與夜王政見相左,怕是也有這原因的吧?”
野瞳的目光掃向齊燁,帶著邪惡的笑容。即使齊燁沒有看她,仍舊感覺到了。
燁,我都跟你說空稚影是我的人了,為什麼還要對付呢?
眼見著大事都討論完畢了,野瞳上前一步,意味深長地看了齊燁一眼。本來打算讓太監宣佈下朝的楚齊乾眼波微震,看著她,不知她想做些什麼。
“聖上,微臣有件私事,還望在此朝堂上請聖上給予答覆。微臣斗膽懇請聖上同意臣這不情之請。”說罷,恭敬地雙手遞上了摺子,讓大太監拿去給楚齊乾。
楚齊乾瀏覽著摺子,細細瀏覽,臉上的表情漸漸有些僵硬。
底下的大臣們紛紛猜測著,不知是什麼事情讓如今隻手遮天的空稚影可以這麼認真地提出來,又讓皇帝的臉色如此變化。
野瞳對上齊燁的目光,調皮地一笑,站直了身子:“微臣因為自身的原因,有違先皇厚望,自認配不上才貌雙全的晴嵐公主,是以望還公主一個清白的聲名,讓公主也可以在外自由地遊歷,不受婚約的束縛。但因微臣的婚約為先皇所賜,又公主為金枝玉葉,不敢擅作主張,還求聖上恩准,為晴嵐公主另覓良配。”
齊燁忍不住皺了皺眉,雖然他不喜 歡'炫。書。網'楚晴嵐這個身份,而且知道野瞳這麼做定然有她的道理,但是卻忍不住有些不悅。
畢竟,他剛剛才找到他們生命的另一處牽繫,她卻想把它斬斷了。
楚齊乾捕捉到了齊燁眼中一瞬的不愉,以為他有什麼不滿,口氣冷冷的,帶著帝王的威迫:“空愛卿這是在休公主出門?”
雖然這些日子他著實欣賞這空稚影的才能,但是畢竟摸不透他的心思,所以若是齊燁不願,他不會允許她休妻。卻沒有想過,他似乎想得有些多了。
“不,微臣是自休出門,願一力承擔所有指責之聲。”野瞳跪了下來,難得的顯出卑微,“但此番微臣心意已決,望聖上成全。”
“此事容後再議。”楚齊乾為難道,“畢竟有關七皇妹的幸福,還望空愛卿再考慮一番。”
“微臣意已決,還望聖上即刻恩准。”野瞳向他行著大禮,全身都匍匐在了大殿冰涼的地板上,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楚齊乾的視線狀似不經意地落在齊燁身上,主要還是他的意思才對。
齊燁被這變故所驚,不管野瞳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不管他自己的心思,他絕不想忤逆了瞳兒的意思。開玩笑,昨日的事情瞳兒還不一定消了氣了呢,怎麼又可以錯上加錯?
最主要的--他決計是捨不得她這樣伏在這冰涼的地板上的。
他急忙示意楚齊乾同意。
楚齊乾見他沒有意見了,本來也不想和這空稚影鬧得不愉快,便說道:“朕,准許空稚影休晴嵐公主出府,自此再無瓜葛。”
“謝聖上!”野瞳起身,看到了齊燁心疼的目光,挑了挑眉,引來他略帶怒意的一瞪。
她把這件事情鬧大了,便是想讓所有人見證她已經休了楚晴嵐。畢竟真正的楚晴嵐已經快到天城了,她不論如何,絕不想要和人糾纏不清--尤其是一個她絕對不會喜 歡'炫。書。網'的女人。
齊燁本來想要叫住野瞳,問她為何如此,卻看到她匆匆出了皇宮,絲毫沒有想要等他的意思,而且出了宮門之後更是用上了輕功向夜王府而去,他急忙追上。
追回家裡,看到野瞳坐在主臥內的主位上,陰沉著臉,一副不想睬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