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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中掀起浪潮般的欣喜,強行壓制著,故作淡然地坐在位子上,不敢隨意亂動。

“為什麼!”

“憑什麼是這個結果?”

未待矯夫子宣佈完結果臺下便沸騰起來,甚至有些人從席上站起,吵吵嚷嚷地對著臺上發出質疑聲。

矯夫子穩住心神,蘸了墨汁在第二個圈繼續寫道:“春蕊教坊念渠”,在第三個圈裡寫“春蕊教坊剪芯”,這些是一甲的名單,已經用大筆寫完,轉而換了小筆,準備將二甲三甲寫上。

臺下越發噪雜,矯夫子蹙著眉頭,將筆擱到一旁的硯上,轉身後朗聲道:“先前給焉容姑娘的票少算一票,她應當是二百七十四票。”

“那一票在哪?”

“在這裡。”矯夫子從袖口抽出一張疊放平整的紙小心翼翼地攤開道,“先前一時疏忽,把一位的薦書漏掉了。”

“這人是誰?”臺下頓時有人質問道。

矯夫子拿著那紙,身子往後一仰,擺出一副老花眼看不甚清楚的模樣:“唔,紙上寫得是長晏,好像是罷。”

“夫子年紀大了,可不能亂講!”這長晏可是皇帝未登基時的字,幾十年沒有用過,但再一提出來有些小輩未必知曉。

“你若是不信,上來瞧瞧?”矯夫子似耍賴一樣將紙伸了過去,那人趕忙探過頭掃上一眼,怔忪地坐了回去,惴惴然拍著心口道:“果真,果真”

“既然如此,你可對結果有何異議?”

“沒有,沒有異議。”那人本就是為首反對焉容的人,他這麼果斷地承認了結果,其他附和他的人也不敢再說什麼,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矯夫子繼續回身,執筆將二甲三甲的名單抄在榜上,此期間氣氛十分肅靜,毛筆與紙張之間並沒有清晰的響動聲,可眾人的目光還是緊緊地盯著他的毛筆,彷彿每一提按都作用在心上。

焉容心中也很懷疑,她知道長晏是皇帝年輕時的字,也可以接受他親臨現場觀戰的事實,只是不相信堂堂一國之君會參與到評花榜的比試當中去,還給自己親投了一票。矯夫子曾做過帝師,他再怎麼老眼昏花記憶力減退也不可能不記得皇帝的字,莫非那紙上的署名只是與長晏諧音?可是那質疑之人的反應為何

她百思不得其解,靜坐著等矯夫子將花榜寫完,再命人一早張貼出去。之後矯夫子將一套大紅的狀元衣冠作為獎品贈予她,其實那衣冠皆為仿製,跟戲服的性質差不多,誰敢做得一模一樣呀,那可真是大逆不道。其餘幾人皆得了不同的衣冠,面上各有喜憂。

一切結束,陸續有人離開流觴閣,焉容堅持著留在最後,跟在矯夫子身後想要問個明白:“老先生,請問這長晏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矯夫子看她一臉真誠,將她拉到角落裡,扶著山羊美須笑道:“哈哈,你好生幸運,當屬有史以來第一個得到皇上御筆親封的花榜狀元,當今皇上這一輩子不知封過多少金榜一甲,卻惟獨評過一次花榜。”

焉容已經被震驚了,莫大的狂喜湧上心頭,能得到皇上的注意,這該是她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是能夠抓緊,為她家人翻案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轉念一想,事情還是存了不少的蹊蹺:“可是,皇上為一國之表率,公然下這等場合,又用了年輕時候的字,難道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傳言?”

矯夫子笑看她一眼,安撫道:“是你多慮了,皇上既然用的是字,就不怕有心人看出來,因為那人看了,是不會有那個膽量說出去的。再說了,我只念長晏,哪個膽大的敢往皇上身上猜?”

正因為模稜兩可,沒有人敢忤逆聖意,也沒有人敢一口咬定就是皇帝,多製造一些疑點混淆視聽,這件事便過去了。

焉容總算放下心來,與矯夫子道別之後,偕同衣纏香一道回了裙香樓,路上有許多人隨著馬車奔跑追逐,並以跑得最快為榮,她暗笑這世道變得太快,曾幾何時,自己身為妓|女遭人羞辱,現如今改頭換面,化恥為榮,與以往相比如同天壤之別。不過麼,都是身歸樂籍,下一步她要做回良民。

兩人站在門口又說了幾句話,衣纏香眼裡有些不捨:“你如今為花榜狀元,該早些叫劉媽為你單獨闢出一個庭院,再尋幾個丫鬟小廝伺候著你,大小姐的日子等著你呢。”

焉容望了望身後的屋子,這間房在裙香樓裡算是頂不錯的,住了一段時間也有幾分感情。“你搬過去跟我一塊住吧。”

“這像什麼話?我去那住,誰幫我掙錢呀?”衣纏香挑了挑眉,眼裡有幾分異色。

焉容目光深鎖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