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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各項成績全部排在中隊的前面。

十五日中午,午休前,我躺在床上看書,鄭明跟個癩蛤蟆似的趴在床上,任傑在陽臺上彈棉花。

吹過午休哨後,我把書放在一旁,抓緊時間休息,現在必須要把體力調整好,下午熱,體力耗費大,晚上更是,但值班員又吹哨了:各班負責人隊長房間集合。

說實話,自幾個班長來後,隊長出現的頻率很少,就跟林彪似的,深藏不露,不能見風見光。後來才聽三四班的郭班長說,上次,一號首長過來的時候不是說要裁軍二十萬,像隊長這種學歷淺的軍官就要轉業了,部隊裡的競爭也將越來越激烈,中國最後的一個鐵飯碗也將被摔碎。

我突然感到隊長其實也挺可憐,三十多歲快四十了,當了二十多年的兵了,現在讓他脫下軍裝,他怎能捨棄,回到社會,他又能幹些什麼呢?

十個負責人老老實實的站著,教導員和副隊長都在,看到他們的臉色不是太好,我們也沒敢說話。

隊長從他的辦公桌上拿起一張紙,看了看,然後甩到桌子上,“啪”的一聲,嚇得我等心裡一哆嗦。

“今天上午,院裡對新生隊進行了一次內務突擊檢查,結果呢,我們隊很差,不是一般的差,尤其是某些個班,比如五班和十班……”

隊長說這話的時候,我沒敢抬頭,但是我感覺教導員的眼光跟根針似地扎過來,前天才信誓旦旦的說要把工作做好,今天就捅簍子了,這讓領導該怎麼看我。

最後,隊長說:“今天是突擊抽查,明天是正規的檢查,所以今天下午訓練後,你們要在副隊長和班長的帶領下把內務好好整一下,迎接明天的檢查。”

走之前,我小心翼翼的問隊長要那張紙,看我們班出了哪些問題。

隊長沒好氣地把紙塞給我,我匆匆的掃了一眼,心裡的憤怒突然之間被激起了:馬龍,這個狗日的。

從吃過晚飯開始,為了迎接明天全校對新生隊內務的檢查,在班長的帶領下我們開始了熱火朝天的大掃除。這次是徹底的清掃,重點是各個死角,比如窗戶凹槽裡的灰,比如桌子腿上的毛,比如牆上洞裡的蟲,比如那些疑似的蜘蛛網。隊長嫌我們的牆不乾淨,於是我們二話沒說拎著水桶拿著抹布就幹上了,活生生地把牆上的石灰都擦掉了一層。

一直幹到十一點多,隊長才算基本滿意,我們也鬆了口氣,就打算洗漱睡覺了,但是因為水房剛打掃好,地上光潔如玉,打掃水房的班級愣是守在門口,揚言誰敢到水房玷汙他們六個小時的勞動成果就跟誰玩命。那就不洗漱了,但上廁所總可以吧,然而廁所卻被鎖上了,這他媽誰那麼缺德。

樓上是老生隊,我們平時挺怵他們的,但是現在實在是被憋得沒辦法了,一個個拎著褲腰帶欠著腳捱到樓上。

“你們幹嗎呢這是?”樓上的夜崗問道。

“班長,上個廁所行嗎?我們的廁所被鎖上了,唉呦。”

“行了行了,快進去吧。”班長樂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提前了二十分鐘起床,先出操,出過早操後,隊長說今天為什麼提前起床了,好早點回去整內務。

回到中隊,兩分鐘刷牙洗臉擦擦身,天太悶熱了,一身都粘糊糊的。早上時間很急,我一溜小跑跑回寢室,準備疊被子打掃衛生,鄭明他們都在忙活著,但唯獨馬龍跟大爺似的躺在床上,兩腳翹在我床架上。

“龍哥,早上出操是不是累了?”我媚笑著,低聲細語地說道。

他沒理我。這時我感覺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過來了。

我清了清嗓子,又耐著性子說:“馬龍,別躺著了,抓緊時間吶,上午學校要檢查。”

但馬龍吊都不弔我,猛子靠在對面的床上,好像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昨天我說了他,他聽了,今天我說馬龍,如果不管用,我以後還怎麼管其他人。

我又說了一遍,但馬龍還是紋絲不動,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我深吸了口氣,望著馬龍,他的衣服估計是很長一點時間沒洗了,都黑了,人也是應該沒怎麼洗過澡,全身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馬龍,你起來。”我衝他吼道。

他睜開眼看看我,又閉上眼,嘴裡哼著小調。

我走上前一腳踹在他床上,操你媽的,聾了。

馬龍這下爬起來了,聳著肩惡狠狠的問我:“你幹嗎踹我的床。”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起來,整理內務,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