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戲班子裡都是男人,這柳家表姑太太是孀居之人,怎麼就這樣不知避諱呢?
她沒敢多問,勉強陪著金老太太聽完堂會,便急匆匆回來,回到芝蘭軒,她就把珊瑚的乳孃叫過來,問起柳玉兒的事。
珊瑚在西府住了一陣子了,關於柳玉兒的事。乳孃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她便把以前柳玉兒整日在府裡出出進進,還和宋秀珠不睦的事都說了,又將那日宋秀珠打了老太太。而柳玉兒一直陪在身邊的事也說了。
二太太臉色大變,這表姑太太真的不是省油的燈,她記起兒子金子燁想在京城讀書的事,金子燁籍貫在江蘇,原是應回南直隸應試,今上登基後。在學政上予以改革。凡是在當地居住滿十年者,均可憑鄉里出具的文書,在所屬地應試,這樣一來,金子燁便能在父親任上應試,可他自從來到京城後,整日和金子烽在一起,金子烽不回山東讀書,他也想學著,就在京城讀書,再讓三叔找路子,讓他在京城下場。
金政沒有答應,可金子燁一直拗著,二太太來了以後,見兒子一心想留在京城,便想著回到任上之後,再好生勸說金政遂了兒子心願。
現在聽到柳玉兒的事,她立刻便給金政寫信,過了十五便帶著兒子和女兒回任上。
金嫦的親事險些誤了珊瑚,這柳玉兒不是省油的燈,雖說這陣子她沒來西府,可誰知道以後她還會不會回來。小二房一直在任上,這些渾水能不沾上就不要沾。
次日,便是正月初八,海棠便正式過來了。玲瓏正和她說話,熊嬤嬤喜滋滋地進來:“五小姐,銀鈴哭著喊著,說有件事想和您說。”
玲瓏暗笑,這些婆子還真是各有各的法子,也不知道這熊嬤嬤怎麼弄的,銀鈴竟然肯開口了。
“先別理她,你去忙你的。”
你既然想說了,那就先晾晾你。
正在這時,白露進來:“五小姐,那位花雕姑姑來了,說是隻想和您見見面,就不去拜訪老太太了。“
玲瓏已經有一陣子沒有想起這位花雕姑娘了,聽說她來了,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請她進來吧。”
這位花雕姑娘既是女官,應是有品級的,府上不比莊子裡,按理說是應該由金老太太親自接待,可花雕卻說了不見,玲瓏只好自己接待。
月餘不見,花雕看上去更加美豔了。這次她沒帶蔬菜,也沒帶衣料,帶來的是幾盒御製的驢膠膏子。
“這些都是宮裡主子們賞的,可我的體質吃不得這些東西,就給金五小姐拿來了,您嚐嚐看,加了五仁和紅棗,倒是熬得挺好吃的。“
玲瓏忙道:“既是宮裡的主子們賞的,我哪能承受得起,花雕姑娘還是收回去吧,這東西我不能要。”
花雕急得臉都紅了:“哎呀,我是瞎說的,原本擔心金五小姐看不上眼,這才說是宮裡賞的,這就是我老家親戚送來的,真的。”
玲瓏撫額,大姐,您的話哪句真哪句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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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 雙飛?
當日花雕不分青紅皂白就抓走杏雨,給玲瓏留下壞印像。可這花雕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容貌和內在完全不搭,就像是粗瓷大碗裝在琺琅鑲寶的盒子裡。看她一次次賠禮道歉,說她沒有企圖那是假的,可你卻硬是不能把她想像成心機女,就看她現在這詞不達意的樣子,卻還透出幾分毫不造作的純樸。
只是這個花雕是十二皇子府的人,即使她再有趣,玲瓏對她也沒有好感。
玲瓏瞪大眼睛,沒有避諱地上下打量著花雕。看得花雕神不守舍,咧咧已經笑得發僵的嘴角,問道:“金五小姐,您看我幹嘛?”
玲瓏笑而不語,還是盯著她看。這下子花雕被她看得發毛,忍不住想要發飈:“我承認是我說了瞎話,可你也不用這樣看著我啊,我最不願意和你這種千金小姐打交道了,這驢膠膏子不是宮裡的主子賞的,也不是我老家的親戚送的,而是我的一個頂好的姐妹親手熬的,為了熬這東西,她整夜都沒睡。若不是為了她,我才不會跑這一趟呢。先前抓你丫鬟是我不對,可我也早就賠禮道歉了,這次和我沒有一點兒關係,我純粹就是受人之託而已。“
這次輪到玲瓏想咧嘴了,大姐,您還有別的理由嗎?自從您來了,總計也沒說幾句話,這驢膠膏子就從宮裡的賞賜變成親戚送的,現在又變成你姐妹熬的。
或許你真有一位這樣的姐妹,可你這姐妹和我有關係嗎?她一夜不睡就為了熬這個送給我?
”那您這位姐妹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