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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福,半由祖宗積德,半歸祖冢發祥。

吾聞仙人中所最重者孝行,以爾言思之,仙人亦不盡皆孝矣。“轉心曰:”誰是孝字有虧而可為仙者?“呂老曰:”即爾之所為是也。“轉心曰:”吾之不孝安在?“呂老曰:”爾父爾母合厝之地,原不大佳,爾熟葬經,即要從師學道,宜卜一吉穴,以安親靈。爾胡以出家不認家之言來對故人也?設或異日風穿水灌,泥汙親骸,泉下有知,能不怨乎?吾之責爾以不孝者此耳。“轉心曰:”卜吉地以厝父母,心非不願,特恐見斥於仙師。“呂老曰:”為厝父母而受責斥,爾師恐亦非仙矣。“轉心道人為呂老一席言語,心已搖動,乃謂之曰:”吳姓之地果欲售乎?“呂老曰:”吾豈誑爾者?“轉心曰:”如是;吾即請翁為我周旋此事。“呂老曰:”爾各歸村,與爾兒孫相會。

待明日吾去吳姓家下,為爾說合。“言畢別去。

轉心道人歸得家來,瞥見兒孫不堪窮困,心甚憐恤。其子見父,悲喜交集,拜跪在地,哭不成聲。哭已言曰:“自父去後,兒等勤儉持家。不料人口日多,事弗如意。至於今日,衣食莫保。有識者常對兒言曰:‘爾父精於地理,當年所求吳姓之地,胡不謀而厝之?爾之祖墓再不遷改,不惟財帛不生,恐爾子孫亦必絕滅。’人言若此,兒尚未信。殊知近年父之孩孫果喪四五。兒等著急,欲移祖墓,又奈家無財帛。父今歸裡,見爾子孫如斯景況,祈速設一妙法,以救燃眉。”一番哀慼之詞,說得轉心淚下如雨,因而慰曰:“兒輩毋憂,吾託呂翁去謀吳姓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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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回 仁厚村重逢蔡女 云溪鎮又見故巢

次日早起,轉心急至呂老處,諄諄相托,務必將地謀得,安厝乃父乃母,以俾子孫發達。殊知呂老致意吳姓,往反數次,其事不諧。轉心暗與子商曰:“是地可發鉅萬,今而不得,外此難求矣。不若陰謀秘計以圖之。”其子曰:“如何?”轉心曰:“吾卜吉日,將爾祖骸取出,貯於瓦缶,乘夜厝之,有胡不可?”其子曰:“以素無冢之地而忽然有冢,彼豈不究其來歷耶?”轉心曰:“鑿穴而厝,不露形跡,彼烏知之?”其子曰:“厝則厝矣,毫無憑據,何敢拜掃?”轉心曰:“窖碑於內,年月倒題。如拜掃時吳姓阻滯,心稟邑宰。邑宰問其憑據,則具結開墓。宰見碑記,必斷歸爾等,絲毫不費,而美地即得乎?”其子曰:“此計甚妙,速行毋遲。”轉心道人即卜吉日,取骸偷厝,事事周備,果無人知。

時至禁菸佳節,轉心道人與子若孫前去拜掃。吳姓見之,詈以無故冒認祖冢。鬧了數日,稟之邑宰。邑宰親勘,問有何憑。轉心與子願具甘結,開而視之。吳姓不知其中詭譎,亦願開視。邑宰於是命役掘土,掘約三尺,內碑已現,視其所鐫年號,已百餘載矣,遂將此地斷與轉心道人。吳姓抱冤難伸,任之而已。轉心喜甚,重新壘冢,而以石碣立於墓外。事剛停妥,其子忽染重疾,服藥不效。將要死時,指轉心道人而泣曰:“神鬼恨爾巧於圖謀,即得佳城,不惟不發爾富,且將絕爾子孫。”言罷而沒。轉心見此情景,不覺痛哭失聲。一夢蘇來,尚在講道臺下。三緘愁容而視之曰:“為求吉地道心拋,巧計謀來未必高;堪嘆數年勤教誨,而今一試枉徒勞。”言已,復大聲曰:“學道不道,上天不要;趕出萬星,隨爾所造。”轉心道人亦如混元,大哭而去。

狐疑、狐惑見二人下山之慘,忙跪臺下,為彼哀求。三緘曰:“前心不改,如何容之?”狐惑曰:“師須念彼追隨有年,不如暫留萬星,再為教訓。”三緘不允,暗舉玉鏡,向二狐照之。二狐昏倒,自覺出了萬星山,大風揚塵,竟將身兒吹至天半。或左或右,或上或下,不能自主。約有一刻,搖搖欲墜。

久之墜地,舉目一視,大第在爾,樓臺亭閣,排列其間。狐惑曰:“是必觀也。吾兄弟可同入內,歇息片刻。”狐疑曰:“如此甚好。”重門剛入,狐疑曰:“是第模樣依稀,似曾住過者。”狐惑曰:“我亦作是想耳。”狐疑曰:“從師雲遊,無地不到,所歷觀剎以及村落,難以列舉,恐是當年曾住之區,亦未可料。

試入內面視之。“言已,由左轉入,乃花卉一園。時正秋中,桂香飄拂。二狐遍遊園內,盡情玩賞。

遊至園右,忽見側門開處,一及笄女子身著淡紅衣服,美豔無比,輕移蓮步,竟入園中。見得二狐,頻頻囑目。良久,嬌聲詢曰:“爾狐郎耶?”二狐驚曰:“女娘為誰?何能識吾兄弟?”女娘曰:“郎君何竟忘卻?吾家姓蔡,父為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