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人去請大夫!”
說著他怒氣衝衝的吼了一聲,“你怎麼說也是我蘇某人的妻妾,怎麼這般受人冷落……那些奴才,欺人太甚!”
“您千萬別生氣……”她從他身後摟住他的腰身,將臉蛋緊緊貼在他背上,“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只希望我去了後,看在我跟了您七年的份上,善待我一雙兒女,督促明磊用功的唸書,再給瑞嫻找個好婆家……”
“我不許你這麼說!”他的聲音哽住了,回頭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你會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我這幾個月,手上也存了近千兩銀子,明日就拿來給你保管吧。你什麼也別想,什麼也別做,只管養好身子便成……我不會讓你受人欺辱的!”
“郎君……”她哭倒在他懷中。
第二日,蘇二老爺果然差人送來了一千兩的銀票,還有近百兩的現銀。
付氏輕輕拍了拍銀票,將它們收入櫃中,穩妥的上了鎖。
蘇疇裕啊蘇疇裕,你騙我一次,我也哄你一回。舌尖在唇邊輕輕舔了舔,似乎還留存著昨夜咬破嘴唇的血腥味道……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上回她一時衝動,為了巖氏遺留的嫁妝與他撕破了臉,之後想起來也甚是懊悔。……銀子沒了可以再爭回來,他的心若是跑遠了,只怕她這一輩子都不得翻身。
後來,聽說楚氏給他納了新人,他更不記得自己了吧?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他不來,她也只能等。
正好韜光養晦。
老天沒讓她等太久,那個通房丫頭有孕了。
楚氏讓她搬來和自己同住,是想看她們鷸蚌相爭,她好坐收漁翁之利麼?
……可她偏偏不想遂二太太的意。
她冷笑著,對鏡細細的梳妝,又換了一身紫綃翠紋衣裳,然後款步姍姍的朝東廂走去。
東廂裡,詠蘭姨太太身著簇新的碧霞雲紋琵琶衿上裳、撒花如意月裙,挽了個同心髻,頭上規規矩矩的戴著幾朵蝴蝶珠花。
她正坐在八仙桌邊吃零嘴兒,見了付氏,連忙起身見禮,“付姨太太,您來了……”
“妹妹何必多禮。”她親暱的拉著詠蘭的手,在一側的黃花梨卷紋圓凳上坐下,“你我都是老爺的妾室,不如姐妹相稱吧。”
“那怎麼成?奴婢是賤妾身份,比不得您出身良家……”詠蘭說著,便要站起身來,不敢與她同坐。
“妹妹哪裡的話,咱們都是伺候老爺的人,就不必計較那些有的沒的了。”她作勢又輕咳了兩聲,“莫非你嫌棄我這病怏怏的身子晦氣,唉……”
“不是不是!”詠蘭連忙擺手,垂下頭笑道,“既然您不嫌棄,我就喚您一聲姐姐了。”
“噯,這才對嘛……好妹妹。你有了身子,可要多休息,吃好喝好,若是有啥想吃的,只管跟姐姐說……””付氏笑盈盈的拉著她坐下來閒話家常,聽說她想吃酸的,又立即吩咐翠雲去給她買糖醋杏子、鹽漬梅子。
詠蘭感動得熱淚盈眶,“姐姐,您待我真好,我原來跟著太太時,還說了許多您的壞話……”
“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你也是身不由己,我知道的,不怪你。”付氏狀似寬慰的拍拍她的手背,微笑著說道,“咱們以後就是好姐妹了……”
反被聰明誤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蘇學士與付氏隔了幾月後再見面,感情好得如同蜜裡調油一般。
他是憶及舊情,對她憐愛包容;她則是心有所求,對他曲意奉承。兩個人都各自讓步,過去的一點齟齬也就煙消雲散。付氏不似過去那般任性妄為,撒嬌弄痴也是點到即止,蘇疇裕好久沒吃到這一口,如今偶爾被她小虐一下,他倒是心裡舒爽,只當是閨房情趣了。
連著半個多月,蘇學士幾乎夜夜宿在梨院,就連楚氏再找個丫環伺候他的提議,他都婉言謝絕了。而付氏呢,也沒有仗著重獲老爺的專寵就飛揚跋扈,反而善解人意的讓他時不時去東廂陪陪詠蘭,這不但讓詠蘭感激萬分,她自己也更得他的心了。
這還不止呢,據奶孃說,她聽梨院看門的老姚媳婦說,老姚媳婦又是聽蘭姨太太屋裡的小玉說的:老爺與兩位姨太太經常大被同眠,左擁右抱、樂不可支,難怪他在梨院裡流連忘返了……
這話莞嫻沒聽全,因為實在是不宜讓未出閣的姑娘聽見,後面的話就被召玉一番笑罵給打斷了。
奶孃轉而又失望的感嘆:“還以為有好戲看呢,誰知道付姨太太居然轉了性子?唉……”
如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