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得起老妖,竟然捨得遣來一縷分神!莫非你以為如此這般,就能讓老妖束手就擒不成?”
青衣老者淡然一笑:“若是旁人,何某自然懶得搭理,徑直出手拿下,但於血妖你,何某卻不得不另眼相看!”
“哼!”
“這數百年,何某遊遍此界幽冥,卻始終不曾發現你的蹤跡,不想地表之上,竟還有這般奇妙的所在!此行雖說多費周折,卻也並非毫無所獲,你且看看,這是何物?”
青衣老者抬起右手,掌中一團龍眼大的漆黑物事滴溜溜旋轉,不斷噝噝噴出陰寒的霧氣!即便只是在鎮府靈碑上見到這東西的影像,許聽潮和敖珊也覺得渾身寒意徹骨,彷彿陡然墜入九地之下的幽冥!
“黃泉寒丹!”
血海老妖和老道齊齊失聲!兩雙眼睛直直盯住那黑色氣團,面上陰晴不定!
“正是此物。”青衣老者臉上笑容更盛,掌中忽然又多出一枚白光濛濛的丹丸,“若再有這‘廣寒仙丹’相助,你一身傷勢,何愁不能復原?到時何某再助你抽取化身此界那混沌鳳凰的本命精血,重新修回大羅金仙,也不過轉眼之間!”
血海老妖和老道面色變幻一陣,才重新定下心神,一個冷笑連連,一個古井不波。
“你這老兒何時開起了善堂?”
“此物自然不能這般輕易與你,只須你答應為何某驅策……”
“哼,是不是還要老妖奉上仙府?”不等青衣老者說完,血海老妖就不客氣地打斷,“老妖逍遙慣了,不耐煩做旁人走狗!”
“此言差矣,你入得何某麾下,除卻定時承擔一些事務,如何行事,絕不會有旁人過問。”青衣老者被連連搶白,倒也不生氣,臉上笑容依舊,“那鈞天仙府,本為何某花費大力氣尋到,卻被你奪了來,如今交還,也是情理之中。”
血海老妖冷笑不止,等青衣老者說完,才忽然問道:“若將來有一日,老妖有此機緣證道混元,你會出手阻攔否?”
青衣老者默然不語。
老道長嘆一聲:“不入混元,終究逃不過那天地劫數,到頭來還不是黃土一抔?我與老妖寧願恣意縱橫死,也不會託庇仇人苟延殘喘!”
青衣老者面上笑容不再,抖手將一黑一白兩粒丹丸收起,悵然道:“既如此,你出手吧!”
話音未落,老者連同腳下青鸞忽然變得飄渺虛幻,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是近在眼前,又好似遠在天邊!方圓七千裡的虛空,也已被盡數封禁!
“玄鏡照影,寄託虛空!”血海老妖猛然變色,“你竟然還能施展如此神通!”
“術法再好,這方天地也不見得多穩固,可承受得住老夫妙法?”老道口中說話,動作卻半點不慢,大袖一揮,五色祥光環繞的蓮池破空而出!五色神光道道垂落,往青衣老者的影像刷去!
“竟是五行蓮!”青衣老者面色微微一沉,伸手一抹,動盪的虛空頓時寧定,“你竟將那仙府祭煉過了麼?”
“想知道?”血海老妖哈哈大笑,“如你所願!”
這老妖接住老道拋來的五色血幡,輕輕一揮,身後血河中頓時有無數兇戾的妖獸妖禽竄出,悍不畏死地往青衣老者撲去!
但聽轟隆隆連響,卻是這些血海生靈撲到近前,紛紛自爆開來,將青衣老者的影像炸得一陣陣晃動!
正如老道所說,此界天地不夠穩固,縱然青衣老者神通玄妙,周圍虛空卻是承受不住這般慘烈的攻勢!
青衣老者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只見他兩手一上一下置於胸前,呈上下環抱之勢,緩緩往前推動,一面晶瑩剔透的鏡子脫手飛出,瞬間就變作數十丈之巨,擋在源源不絕湧來的妖獸之前!
最前方的妖獸猝不及防,一頭扎進鏡中不見了蹤影!鏡面斜轉,消失的妖獸忽然在半空現了身形,直往血海老妖和老道撞去,還在半途就接連爆裂,聲勢駭人!
老妖和老道面色微變,架起遁光分頭遁走,頃刻來到青衣老者身後!
那鏡面再轉,對準半空不住播散五色神光的蓮池!
老道揮手將蓮池收回,血海老妖卻冷哼一聲,身旁一枚三寸長的血色尖刺凝成,往青衣老者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那數十丈大的晶瑩鏡面前方,驀然爆出一聲悶雷般地巨響,卻是一頭元神修為的大魚混雜在眾多妖獸中,靠近鏡面時忽然爆開!
如此威能,不下當初在鎮魔碑中,許聽潮讓血煞妖自爆傷敵!那晶瑩鏡面,頃刻就碎裂成數百上千塊!後繼妖獸繼續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