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稍稍舒展,許聽才就對蘇茜說:“蘇道友,這是九九丹丹方,你可知何處出產其中的藥材?”
言罷,曲指彈出一團五色清光。
蘇茜吃驚不小,但見許聽潮不似玩笑,心中不自禁地嘭嘭直跳,下意識地伸手將光團握住,頓時有大量圖文湧入泥丸宮中,不正是那九九丹的煉製之法及幾種藥材的說明?
這般寶貴的丹方,如此輕易就到手,蘇茜如何不喜?這狐妖細細看了一遍丹方中列出的十種原料,忽然神色一動,說道:“此去北方千萬裡,有一座莽蒼山,兩百年前,有人從中尋到一截九玄根,惹得天下各大宗派爭搶!伏師伯讓我等往北方而來,怕是正有此意!只不過……”
蘇茜欲言又止,敖珊卻忽然介面:“可是那莽蒼山中兇險極大?”
許聽潮也是精神一振,兇險無所謂,只要丹方中的靈物有處可尋,總有機會得來!
蘇茜見兩人期盼的樣子,面上不自覺地浮現一絲赧然:“此山確實頗多兇險,但以許道友的修為手段,應付起來應當不會太過吃力。但那九玄根,自從當年出了一截,就有無數修士前往山中搜尋,卻再也沒有誰能得到。”
許聽潮和敖珊聞言,頓時大失所望。似這得探幽尋寶,可不是兩人的長項,他們不認為自己定然能比旁人做得更好。雖然失望,但好不容易得了訊息,不親自前去尋訪一番,如何甘心?當下許聽潮將雲頭一催,遁速又快了三分,倏忽消失在北方天際……
如此日夜不眠地飛遁月餘,三人已身處莽蒼外圍一處浩渺的湖泊上。時值深夜,彎月如鉤,浸入清幽的湖水中,天地一片岑寂,只有模模糊糊的蟲豸低鳴傳來。
薄裘不耐寒,敖珊和蘇茜坐在雲頭之上,皆是雙手抱膝,一副柔弱瑟縮的樣子。許聽潮也覺更深露重,涼氣入骨,當即解下披風,輕輕覆在敖珊身上。
敖珊頓時眉頭舒解,笑靨如花,甜甜膩膩地看了他一眼。
許聽潮心中驀地就生出鴛鴦比翼,不羨仙神之感,正欲沉浸在這般旖旎繾綣中,忽然一個激靈,驚疑不定地四下打量!
修行之人不畏寒暑,敖珊和蘇茜怎還會似凡間女子一般覺得冷?
敖珊早已和許聽潮種下了連心鎖,也瞬間反應過來,揮手祭出玄元癸水旗,化作兩丈來大,將兩人護住不說,還招呼蘇茜趕緊過來。
見到兩人的舉動,蘇茜也覺出此事詭異,遁光一起,瞬息就站到敖珊身旁!
許聽潮環視四周無果,此刻卻抬起了頭,冷冷注視天空那一輪上弦缺月!
敖珊和蘇茜也是抬頭,只見弦月依舊,卻似乎在往這邊接近!
“哼!”
一聲冷哼自虛空中傳出,月影中頓時射出三枚一模一樣的月刃,帶起清冷的輝光,往三人當頭激射!
許聽潮曲指彈出三道清光劍氣,以神念御使,各自往一道月刃迎去!那月刃甚有靈性,輕輕一個旋轉,便避開了劍氣!
敖珊掐個法訣,指尖頓時射出一道寸許粗的晶瑩光束,直取其中一枚彎刃!彎刃也是輕易迴旋便躲過!哪知光束忽然砰的一聲爆開,化作晶瑩剔透的霞光激射!
三枚月刃躲無可躲,頃刻就被這光芒罩住!
敖珊所使的法門,正是當年鳳凰界北極忘情宮兩個太上長老在仙府仙靈錄中得了好處,臨走時傳下的冰魄寒光,最善凍人真氣法寶!
月刃被此光卷中,卻半點滯澀都不曾生出,反而遇見了大補之物一般,將方圓數丈內的霞光吞噬一空,光澤陡然明亮了幾分!
許聽潮見狀,心念一動,三道清光劍氣忽然變作純金,繼而化作熾白,方圓數里內,酷熱頓生!
三道月刃被這般熾白劍氣纏住,似是承受不住,通體滋滋作響,光芒也看得見地黯淡下來!照此情形,不出一時三刻,月刃就要自行消解殆盡!
許聽潮御使劍氣不住攔截糾纏月刃,又屈指彈出八道熾白劍氣,往半空弦月激射而去,半途布成劍陣,似要將這彎月困入陣中絞殺!
“畫虎不成反類犬!可笑!可笑!”
之前那冷哼出聲的神秘人譏諷一句,彎月中就遁出一隻清輝附體的尺許大白兔,幾個竄動,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聽潮雲頭一起,就往它逃遁的方向追去,哪知身形才動,頭頂數百丈處的三道月刃齊齊一陣模糊,化作千百道激射而下,嗤嗤破空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敖珊猝不及防,只得拼盡全力將渾身真氣注入玄元癸水旗,旗面上頓時有數百朵黑色蓮花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