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末公子一慣口緊,想從他口得打探到什麼,比登天還難。”小嫻毫不留情的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盡力而為吧。”玫果斂緊了眉頭,如果是這樣的結局絕對在意料之中,末凡不會是一個容易讓人摸到底的人。
“可是今天我必須和小姐一同回王府,所以這事也只能以後再說了。”小嫻拾起摔斷了的髮梳,心痛的嘆了口氣。
“為什麼你必須和我一同回去?難道王府中有什麼事?”玫果從她的神色中感到一絲不安,家裡定然有事。
“昨天小姐一天都不曾在家,回來又匆匆趕路了,有件事還沒來得及稟報小姐。”
“什麼事?”果然,被她猜中的也多半沒有好事。
“小姐和太子的婚事定下來了,皇上已經派人上山求高僧算好日子去了。”
“什麼?我不是跟我爹說了,我不嫁那猩猩的嗎?”玫果猛然站起身,接著痛得“哎喲”一聲,“痛死我了,頭髮,頭髮。”
小嫻忙放開抓在手中了秀髮,“小姐,你別亂動啊。”
玫果氣呼呼的來回轉動,“我明明要爹爹去退婚的,這怎麼反而把婚事定下來了?”
“小姐,這事不是老爺說了算的,我聽說是虞國女皇和普國皇上共同的意思,不僅僅是賜婚這麼簡單,是聯姻。”
“聯姻?”她睨看著小嫻,這些事她居然全無所知。
“嗯,你是以虞國公主的身份與太子聯姻,就象王妃和王爺。”這小姐整天野在外面,在府中的日子大多僅限於睡覺吃飯,又能知道些什麼。
“這不是存心不給我活路嗎?”玫果抱著頭,這婚看來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不過因為是聯姻,所以會非常慎重,婚期也不會太近。”
玫果眼裡又升起了一抹希望,既然不會這麼快結婚,那總有機會攪和了這事。“那這事與你回王府什麼關係?”
“王爺明天在府中設宴,宴請太子……”
“這又和你我有什麼關係?”
“老爺要小姐在宴席上表演琴技,如果我不回去,誰能看得住小姐?”小嫻也不繞圈子了,直接把要她回去的目的和自己的作用說了。
“要我給那個猩猩彈琴?我不如去對牛彈琴。”玫果翻了個白眼,拉著衣領扇風,生怕被衣領卡到,一口氣上不來。
“人家是太子,哪能象小姐說的這樣。”小嫻掩著嘴笑了。
“太子怎麼了?天天泡在戰場上的人,除了打仗,哪能識得這些才情。你看我爹和我那大哥,你彈琴給他們聽,他們能用呼嚕給你伴奏,那呼嚕聲能淹了你的琴聲。”玫果撇著嘴,對那太子實在是沒有絲毫好感。
“噗。”小嫻想到王爺和大公子,也忍不住笑了,“三少爺不是文武全才嗎?”
“我三哥是神仙般的人物,又且是那猩猩能比的。”說起琴,玫果想到四年前聽的那琴聲,回味無窮,可惜……她對音律有著極高的天賦,而且對七絃琴獨有情鍾,每日閒下來便苦研琴技,不想幾年下來,竟技壓京城一流琴師,與傳說中琴技最高的高家雙胞胎小姐有得一搏。但她們從未謀過面,到底是她技高一等還是高家小姐更勝一籌就不得而知了。
但在玫果心中,最美的琴聲仍是那個斷琴的少年。她苦研琴技到底是為了自己愛好,還是為了那斷裂的琴絃,只怕她自己也說不清。
等梳好髮髻,玫果起身就走。
“小姐,你去哪兒?”
“我隨便走走。”
“末公子正在等小姐用過早餐,趕路呢。”小嫻追在後面,唯恐她又去闖出什麼禍事出來。
“你傳飯吧,我轉一圈就回來。”玫果不理會小嫻邁出門去了。
仍是四年前的竹林,玫果停在竹林的小道上,不再前走。婉轉悠揚的琴聲從竹林深處傳來,一時間如和風絮柳,一時間卻如寒夜飄雪,彷彿不覺秋去冬殘,悽然離迷,鎖人心絃,催人淚下。
玫果靜靜的聽著,不禁痴了,這琴中之意就象是她這些年來的心境,每當夜深人靜時便會想起那人,一想到那人就是無盡的痛楚與無奈。
“郡主。”
玫果被身後溫和的聲音打破沉思,偷偷拭去眼角的淚。
末凡轉到她前方,靜看著她,“要不要去洛離處看看?”
“不了。”玫果換上明媚的笑顏,轉身退出小院,心裡卻是一抹苦笑,她不想他再毀去那些琴絃。
“小嫻要我來尋郡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