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人聽他這麼說卻氣的聲音發顫,“你…竟敢頂撞於我了,你果然是目中無人了。”
“孩兒不敢。”末凡仍是恭恭敬敬。
“不敢?你還什麼不敢,幾次三番召你,卻不回一句,你怎麼說?”車中人更是暴怒。
“孩兒還有些事沒處理好。”末凡輕咬了咬唇。
“就為了玫果那丫頭?”車中人聲音更冷了。
末凡垂下的眼瞼赫然抬起,“是。”乾脆利落。
玫果看著他捱罵心裡難受,但那終究是他母親,她也不便去幹涉,聽他坦然才承認是為了自己才違了母命,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就在這時,車簾微掀,車內飛出一鞭,直抽向末凡面頰,他只是微側了側臉,並不讓避,只聽‘叭’的一聲,長鞭回捲,車簾又重新落下,末凡白皙的面頰上已留下一條赤紅腫起的鞭印。
玫果心裡一疼,怒火從胸口直竄頭頂,哪還管對方是什麼人,跳下馬,奔到末凡身邊,看了看他臉上滲著血珠的一指寬的鞭傷,心疼如刀絞,拉了他的手,“我們走,不要理她。”
末凡反握著她的手,輕捏了捏,“不可。”接著柔聲道:“你先進去。”
玫果哪裡肯,見他不肯走,有些急,硬拉著他,“跟我走。”
末凡看了看輦車,跪著不肯動,“你先進去,我一會兒就來。”
玫果拉著他的手不肯放,眼睛不離他臉上的鞭傷,更下定了決心,不能再讓他在這人受這委屈,“不行,你一定得跟我一起進去。”
車內又是一聲冷哼,“虞瑤的女兒竟是如此不懂規矩。”
玫果一聽之下,眼眸一眯,也是一聲冷笑,直視輦內車簾,“這不懂規矩的不知是誰,虧你還是長輩中人,先不說你當著下人的面打罵兒子,有失母儀。就說這禮節問題,我是此間主人,你上得我門前,見了我卻不出來見禮,縮在車內便已經失了禮。”
車內人幾時被人這麼直言叱喝過,氣的身子發抖,“你;;;小小丫頭竟敢這麼對我說話!”
末凡怕玫果惹惱母親,暗暗著急,又捏捏她的手,低聲道:“果兒,我沒事,你別管,先進去。”
玫果卻是不理,又冷笑一聲,“我年齡是幼,也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末凡是我的夫郎,要打要罵,已經由不得夫人了,你當著我的面打罵他,請問夫人,這合禮法,合規矩嗎?”
要知道玫果是末凡的妻主,論身份卻在末凡之上,末凡也就是她的人,在她面前,末凡的母親是無權管教的。
車內人頓時啞口無言,繼而卻是惱羞成怒,只見車簾一動。
末凡眼疾手快,瞬間抱起玫果旋身避開卷出的長鞭。
車內人更是怒不可遏,“凡兒,你敢反我?”
末凡怕母親再出手,攬著玫果的腰不放,“果兒是虞國皇女,母親無權對她動手。”
車內人也是一時氣急沒想這麼多,出了手也是後悔,按身份,玫果與她相平,她打玫果就是打了虞國皇家的臉,冷哼一聲,“跟我走。”
就在這時奕園的看門人早飛稟冥紅去了,就在車內人動手之際,冥紅已帶了護衛躍出奕園護在玫果和末凡身前,等著輦車。
玫果知道末凡現在跟她去,定然免不得又要捱打受罰,拉住他,不肯放手,“我不許你走。”
末凡輕拍她的手,朝她笑了笑,溫和如春風,“在這等我。”
玫果怕一放手,他便不再回來,搖了搖頭,卻不肯放手。
末凡將她的小手拉下,又輕輕捏了捏,“放心。”
玫果這才不舍的放開了手,眼定定的看著末凡走向輦車,轉頭對冥紅低聲道:“那女人敢打末凡,就動手將她打跑。”
雖然她知道向末凡母親動手極為不該,怎麼說那女人也是末凡的母親,是長輩,但她實在看不得末凡這樣受委屈。
末凡走到車前,這次卻是雙膝著地,向輦車磕了個頭,起身後,淡然道:“孃親先回,孩兒明日定會追上孃親。”
車中人沉默了半晌,也知他的性情,強迫不來,終於重重的哼了一聲,“啟程。”
一隊人這才緩緩啟動。
輦車在與玫果相錯時,車簾揭開,露出一張如沉魚落雁般的絕色容顏,她將玫果上下打量了一番,眼裡也露出一抹詫異,沒料到虞瑤的女兒竟然素雅絕色至此,也怪不得能入得自己兒子的眼。
她打量玫果,玫果同樣也打量她,臉型五官,末凡與她十分相似,但她身上有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