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宮婉兒撫了撫額頭,很是頭痛,那晚她的親信回來向她稟報說見太子懷抱一個相貌清雅俊美的少年在京城中閒逛,心知是玫果,也不曾在意,不想這事竟在民間傳開了。再加上末凡不但不肯納妃,甚至不近女人身,身邊連一個陪房丫頭都沒有。這也罷了,偏又有個儀表堂堂,冷臉冷麵,不苟言笑的慕秋一步不離的跟著。
總有多嘴的宮人私下嚼舌,外面的人將這事再與民間相傳的事一合,結果就得出了太子是斷臂的結論。
偏這兩個當事人對人家的傳言不理不問,更不解釋,全然與自己無關。
看了看殿中面無表情的末凡,心有所動,讓他早日上位,為了臣民,或許肯納位皇后安撫民心,“太子,你怎麼看?”
末凡淡淡的看向座上母親,語氣平和,“皇上雖然舊疾纏身,但也並非不理國事,只是沒親自在這殿上坐一坐罷了。兒臣雖然有賜母姓,但終不是正宗寒宮家族。皇上尚在,兒臣卻以此奪了他身下寶座,與以往那些謀權篡位之人有何區別。”
寒宮婉兒皺眉不答,胸膛裡燃起一小撮怒火,這全是他的強詞奪理的藉口,但他拿姓氏說事,卻是踩了她的尾巴,雖然燕國除了皇上知道他是她與普皇的孩兒,無人知曉,但虞瑤和普皇卻是知道,這不能不說是她心頭之患。
老臣忙勸道;“這些年來,全是太子出謀劃策,抵禦外國強侵,保家衛國,對內又是發展經濟,造福百姓,這誰人不知,哪戶不曉?太子深受百姓愛戴,臣民擁護,坐得上位,絕不會有人說得半分不是,只會舉國歡慶,太子何必在意這國姓之事?”
末凡淡淡的笑了笑,“臣民之所以擁戴我,就是因為我不爭,如果我當真一心想著那上位,是否還是如此?”
老臣微微一愣。
末凡不等他開口,接著道:“我心意已決,皇上在世一日,這燕國的天下便不會易主,如果另有明軍人選,我自當讓出這太子之位,如果當真沒有,再做打算。”
寒宮婉兒咬咬牙,暗歎了口氣,“罷了,這事暫且如此,今天我有些乏累,散了吧。”又看了末凡一眼,眼裡透著些無奈,站起身,步下身側臺階。
眾大臣只得施禮相送。
普國……
太后看著在眼前來回轉圈的普皇,“風兒這麼久還沒訊息嗎?”
普皇重嘆了口氣,“寒宮婉兒死活不肯告知下落,叫我如何是好?”
太后長嘆了口氣,“當年,你做下那錯事,我就想到這一天,果然還是避不過。左派的那些大臣苦苦相逼廢風兒,立子陽,該如何是好?”
普皇冷冷的哼了一聲,“立了子陽,這普國江山就送給了寒宮雪。”
“可是現在風兒失蹤,朝中大亂,那幫左臣又殺不得,這……當初你就不該貶了玫家,不貶了玫果,這朝中也有玫家鎮著,那幫左臣也不敢如此囂張,再說虞瑤也不會與我們反目。如果不是虞皇怕我們一滅,她獨自無法抵擋燕國,只怕早先踢上門來了。”
普皇在桌邊站定,無力的坐了下去,自己一時私心,怕風兒知道自己身世,與寒宮婉兒聯手反他,想方設法削了他左右手臂。
太后停了停又道:“你不如尋個機會,把玫家父子風風光光的迎回來,好好安撫,把玫家重新立起來?”
普皇長嘆了口氣,“母親當我沒想過嗎?如今玫果是我派去燕國出使,結果她在燕國失蹤,玫家不恨我入骨?放他們出來只怕是禍,而不是福。”
太后又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
普皇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如今只有強壓下子陽,末凡重兵駐在邊界,之所以沒出兵討伐我們,只怕是因我風兒之故,還唸了些舊情,如果一立子陽,這情就沒了,不消三日,定然大兵壓下,衛子莫雖然勇猛,但以他一人之力,如果抵得過末凡的花花腸子,能與他周旋這麼多年的人,也只有風兒。”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
“現在只有設法尋到玫果和風兒,與虞國斷不能再破了關係。”
太后長嘆了口氣,的確沒有良策……
虞瑤望著魂燈裡的火苗,已如以前一般透紅旺盛,既安慰又沉重,“姐姐,她既然好好的,怎麼不回來?也不派人給我們捎個信?”
太上皇也看那燈,“她親眼看見那麼一幕,這心病是紮了根了,你得給她時間,等她心裡的恨,痛,淡了也就會回來了,你逼得緊了,反而適得其反。”
虞瑤心裡卻堵得難受,“可是,難道為了這事,爹孃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