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呵……”的一聲輕笑,“王爺,你不必多問,到了地方,你便知道了。”
鎮南王聽到這聲音,全身一震,完全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只恨不得飛到馬車前面去看清身前人的相貌。
逸之從車箱裡探出頭來,“小子,帶兵打仗我信得過你,可駕馬車,你可得仔細些,別光顧著跟我爹拉家常,趕翻了車,可要摔出人命的。
馬伕又“呵“的一聲笑,也不甘示弱,”即使翻了車,也摔不死你,早知你精神這麼好,就不備那雞了。“鎮南王伸掌在逸之頭上拍了一巴掌,“沒規矩,怎麼這麼跟太子說話。“車伕推高斗笠,轉過臉,剛好月光從雲層中透出,清清冷冷的散在那張俊美非凡的面頰之上,幸災樂禍的看著逸之苦下來的臉。
逸之手捂著痛處,側臉看向父親,“他現在是車伕。你還敢胡說。“鎮南王又要伸手打他,逸之身子飛快的後縮,回了車箱。
鎮南王看著又轉回身認真駕車的弈風,“太子,這麼做合適嗎?萬一皇上……“弈風揚了一鞭,讓馬兒跑得更快些,“王爺放心,我那四個兄弟會替王爺和三位將軍去到涼州再離開,涼州已派了人去打點,神不知,鬼不覺,我父皇哪能看得到那麼遠的地方,只是要委曲王爺和將軍們要躲上些日子了。”
鎮南王看到那四個假冒產品已然想到這點,只不過得個證實罷了,
“按理太子現在應該帶著大軍在回京的路上,如何會得知我們被捕押送一事?”
“這王爺就要謝王妃了。”
“夫人?”
“正是,王妃早在幾日前便有所察覺,暗中派人送報與我,於是我獨自提前連夜回趕,到了半路便收到京中密探來報,得知父皇傳詔王爺一事,就佈下了這道局。”
他只說是接到鎮南王妃的報信,卻掩下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就是他算不準父皇到底會將玫家父子是否還會念及舊情,所惟無法準確知道玫家押送到何處。然有上次末凡尋他協商保玫家之事,料定玫家有事,他定不會坐視不理。
釋畫在俊男坊中與肖恩自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於是要釋畫暗中放風給肖恩,雖然肖恩退出江湖不再涉及朝中之事,但此事關係到玫果,他便不能袖手旁觀。
釋畫在得知確定訊息後,只消隨口一句話,便能把訊息傳給肖恩,肖恩必會設法通知末凡,於是就有了玫果進宮,蒼州改涼州一事。
雖然此間過程只要錯了一環,所有計劃全部落空,說白了,整個過程都在賭,賭的只是末凡對玫果的情,想到這兒,他唇邊化開一抹苦笑。
他賭贏了,救下了玫家父子,心裡卻是酸楚之極。
雖然他的解釋算得上可靠,但鎮南王心裡的迷團卻沒有解開,這個迷團來源於上車前,那個夥計對他的稱呼,不是太子,將軍,或者其他,而是“宮主”。
多年來,在他心目中反覆產生,又淡去,但始終沒能解去的疑惑,同時再次泛起,那便是過去與他一同在軍中之時,他不定時的失蹤,他的失蹤很巧妙,總有完美的藉口可以解釋,但每次在他失蹤之後,必定有人送命,送命的人定然是屠城的首領,還有一個共同點便是,這些首領絕對極難殺之的物件。
他也曾多次分析,能一招之間不驚動別人殺死這些人的人,扳著手指頭也能數出來有哪幾個,當然所有人都知道殺這些人的人就是夜豹,但太多的巧合讓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然而他那些無可置辯的理由又不得不打消他的疑慮。
現在這個疑慮在心裡再也揮之不去,“你到底是誰?”
弈風嘴角抽了抽,笑道:“王爺,怎麼突然不認得我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鎮南王迫視著他的後腦,象是想在上面看出個洞裡,在裡面找出證據。
弈風看見前面不遠處停著輛馬車,輕拉韁繩,放慢速度,最後在那馬車前停下,飄身下馬,“我還得趕回京城,只能送王爺到這兒了,我的兄弟自會送王爺和眾將軍到安全之地。”
鎮南王看著那輛停在一邊的馬車,知道已沒時間再問,但又心有不甘。
弈風看著一臉迷惑,不解開迷底,誓不罷休的模樣,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物拋給鎮南王。
鎮南王一把抓住,對著月光,攤開手掌一看,竟是一塊黑墨竹雕成的豹頭,臉色驟變,果然是他。怔看著他淡然不羈的臉頰,將黑墨竹牌拋了回去,弈風隨手接下放回懷中。
這時逸之捧著油紙將那些沒吃完的燒雞包著下了車,勇之和俊之也隨著他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