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恰恰相反,鬱林江的兒女不少,聽聞他下午出事,鬱庭川現在才趕來,顯然是最遲的那個。
鬱林江年紀大了,和其他老人沒差別,也有著兒孫承歡膝下的想法,哪怕是平日裡不怎麼喜歡的兒子。
他摔傷後,董事長秘書給他子女挨個打了電話。
包括鬱承業的母親程寧那裡。
等鬱林江包紮好傷口,坐在輪椅上被醫生推出來,看到一臉擔憂的程寧,他整顆心都軟了軟,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安慰她自己沒事,再轉頭去看自己的孩子,愣是發現少了一個。
董秘看出他的想法,在旁邊解釋:“鬱總……二少說他在外面談事,不能及時趕過來,讓您安心在醫院休息,他晚些就來看您。”
鬱林江聽了,血壓直線上升。
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這會兒,看見鬱庭川,他的臉色當然不會太好看。
鬱庭川倒是沒在意父親的神情,轉過頭,讓宋傾城去鬱明蓉旁邊坐著,宋傾城點頭,沒有逞強,她現在肚子大了,站得久會吃不消。
“二哥來了麼?”
眼眶微紅的鬱承業抬頭,面露迷茫。
待他回過身,真的瞧見鬱庭川,有著欣喜,把毛巾放在床頭櫃上,一邊站起來:“二哥你總算來了,我剛還在想,給爸擦完手就給你打個電話。”
這時,程寧出聲叫兒子:“給你二哥拿把椅子過來。”
鬱承業愣了下,隨即回過神,馬上去搬椅子,嘴裡懊惱的說:“瞧我這記性,二哥剛做過手術,不能累著。”
剛放下椅子,鬱承業轉眼就‘恰巧’看見宋傾城。
“原來二嫂也來了。”
那聲情真意切的‘二嫂’,讓宋傾城抬頭去瞧鬱承業,後者笑容真摯,但笑裡又蘊藏著心事,因為擔心父親而心神不寧的狀態,被他演繹的入木三分。
病房裡,只有鬱承業在說話。
“上個月我聽到二哥你住院的訊息,第一時間去了醫院,結果你剛好在做手術,也沒見著面。”他的語氣無奈又遺憾:“後來我挺忙的,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想再去看二哥,又聽說你出院了。”
說著,鬱承業關心的看向宋傾城:“二嫂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上回我去醫院看二哥,只在電梯裡遇到二嫂,當時看著二嫂的樣子,我特別怕你也病倒。”
鬱庭川在這時開腔,用兄長的身份和語氣問鬱承業:“紐約那邊的學校馬上開學了,是打算再休學一學期還是月底過去?”
程寧接話:“月底就過去,回頭請吳秘書幫承業買張機票。”
聞言,宋傾城看向程寧纖瘦的背影。
快六十歲的女人,風韻猶存,如果她沒從鬱菁那裡知道鬱承業的母親是鬱林江最早的戀人,單從對方的五官外貌來看,因為保養得好,加上儀態端莊雅緻,很容易把對方誤認為四五十歲。
那邊,鬱承業繼續道:“爸現在這樣,我怎麼能安心離開?”
說著說著,他的眼眶又紅了。
鬱承業坐在床畔,活脫脫一個沒安全感的大男孩。
沙發上,鬱明惠聽到這話,冷冷一笑:“爸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也輪不到外面的私生子來捧靈位。”
不管鬱明惠有沒有指桑罵槐,她這句話出口,除了她自己和鬱祁東,其他人都難逃一個‘心懷鬼胎’的名頭。
鬱明惠最瞧不慣的,就是那個老三兒,剛想再諷刺幾句,鬱祁東已經截斷妹妹接下來可能更難聽的話:“爸現在好好的,你如果不想待在這裡,可以先回去。”
看了眼同個孃胎裡出來的大哥,鬱明惠哪怕不高興,也沒再繼續鬧。
反而是鬱承業,突然低聲說:“我知道是我去公司實習的事讓三姐你不高興了,還有紀董和王董提議我做恆遠總裁,我也是事後才知曉的,我不清楚兩位叔叔伯伯怎麼會想把那麼重的擔子交到我身上,在咱們這個家裡,我是最小的,恆遠這麼大個集團,一直是爸在任勞任怨的管著,大哥當年出事,二哥接手過去善後,擺在兩個哥哥面前,我自愧不如,又怎麼會沒那個自知之明去爭搶什麼。”
說著,鬱承業用手腕擋住眼睛,努力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脆弱:“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大哥醒來的時候,我高興得整晚睡不著,後來聽說二哥住院,我整個人都懵了,二哥生病都不告訴家裡,看到報紙上說二哥得了胃……我真的,很怕二哥出什麼意外。”
宋傾城看著鬱承業因為抽泣微顫的肩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