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傳宗道:“既然你也知道我的恩情,為什麼卻戲弄我呢?”
嶽一鳴又跪下,悲聲道:“小人怎麼敢呢?一來,我是為了我自己著想,二來,我是為大人著想。”
嶽可人道:“爹爹,為了朱大人想,您就應該把冤枉說出來啊!”
嶽一鳴道:“孩子,你還是年輕,有些事情,你還不懂。你沒看到今天堂上那些證人嗎?我就算喊冤,又有什麼用呢?周縣令已經答應我了,等朱大人走後,再關個一,兩年,就放我回家,原來的房產歸還我,至於沒收的家財,我也不要了。以後我們父女帶著你弟弟,好好度日,也就是了。”
朱傳宗冷笑道:“你欺騙本官,都是為你著想,還說為了本官,你該當何罪?”
嶽一鳴嘆道:“大人,如果這般結局,對大人不也是有利的嗎?周縣令會對大人感恩戴德的,會送上大把的金錢,大人既救了小人,也得到了實惠,何樂而不為呢?否則的話,大人縱然是強龍,可是也很難拿地頭蛇來治罪啊!”
朱傳宗凜然道:“你,是為了你自身的安危著想,我不勉強你;我,來是為了伸張正義,是為了洗清冤案。你可以苟且活著,揹負上殺人犯的罪名,可是我卻不容許人間有這樣的悲劇發生。你下去吧!沒有你作證,我一樣能查清楚這個案子。”
嶽一鳴愣神的時候,被人帶了出去。
嶽可人對朱傳宗道:“少爺,為什麼在我們大梁國,辦成一件事情這麼難呢?一件顛倒黑白的事情,竟然可以冠冕堂皇地在許多人的謊言之下存在,您是個好官,可是卻拿壞人沒辦法。”
朱傳宗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見嶽可人楚楚動人,心裡說不出的憐惜,他以前在朱家和那些美女們整天調笑,只有快樂,現在面對這樣一個美人,心裡雖然覺得她美,但沒有別的衝動。
過了一會兒,朱傳宗道:“你還沒有回家去看親戚,你不是說你的叔叔支援你上京告狀的嗎?我們去拜訪他們,請他們明天作證,打消他們的顧慮,否則他們被威脅的話,也不敢說真話了。只要有了證人,案子就好辦多了。”
嶽可人嫣然道:“少爺說的是。”
二人換了衣服,由房中席陪著,從大門走出。門口的四個衙役立刻跟在三人後面。
朱傳宗道:“我們隨便出去走走。你們不必跟著了。”
一個衙役道:“知縣大人說了。只要大人出門,我們就要隨身保護,否則大人要是出了一點差錯,小人全家都會被抄斬的。”
朱傳宗聽了這話,知道無論如何,這幾個衙役也不聽他的話,不跟著他了。這樣就算出去了,也沒什麼用了,心裡一轉,對嶽可人悄悄道:“你們兩個在前面街口等我。”
然後大聲道:“既然這樣,我就不出去了,你們兩個去逛吧。”轉身回去了。
朱傳宗回到房中,對小鬱和暖雲道:“快點,你們給我找肥大的衣服,就是我以前胖的時候穿的衣服。”
這幾天朱傳宗忙著審案,沒有空和這兩個丫頭說笑,二人受冷落了,不僅不怪朱傳宗,反而覺得朱傳宗長大了,是能做大事的人了,二女又是欣慰又是暗中歡喜。
暖雲去拿衣服,小鬱問道:“你要這樣的衣服幹什麼呀?”
朱傳宗神秘一笑,道:“我要化裝,讓別人認不得我。”
小鬱道:“出門嗎?我跟你去好嗎?”
朱傳宗匆匆拿了衣服就走,道:“今天不行,以後再說吧!”小鬱知道嶽姑娘已經出去了,猜他一定是去會她了,不由心裡嫉妒。
朱傳宗到了僻靜的地方,換了衣服,變做以前大胖子時候的模樣,便出門去了。
門口的衙役果然沒有盤問他,朱傳宗在無人處又變回來,找到嶽可人和房中席,三人一起往嶽可人的叔叔家去了。
來到一戶普通的庭院,嶽可人前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子,一看見嶽可人,連忙回頭興奮地喊道:“爹爹,嶽姐回來了。小順子,你快來,你姐姐回來啦!”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聞聲出來,都很欣喜。
嶽可人道:“叔叔,這是我的兩個朋友,咱們進屋裡說去吧!”
一行人進了屋中,一個婦人上來茶水,然後把兩個問這問那的男孩子拉走了。
嶽可人的叔叔嶽項東道:“自你走好,我一直惦念,幸好前些日子,縣衙裡來了幾個人,先是威逼,後是拉攏,我才知道原來你在京師告官了。這位公子氣宇不凡,身份一定高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