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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胡夜鳴說出來的三條路,全都被堵死了。

我沉吟好久,也覺得事情不太好解決。

若我再迂腐一些,不是尋死就是給胡夜鳴守一輩子活寡了。

若我再開化一些,就會當今晚這事如一陣春風,刮過去就算了,明天一覺醒來,會繼續若無其事的生活。

而我,偏偏倒黴的處在這兩者之間。

尋死我不幹,守一輩子活寡也覺得虧得慌,對此事一笑置之,心裡又彆扭的很。

嗯,這件事,和我這該死的性子一樣,彆扭!

左思右想,想到頭腦昏昏,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只好向胡夜鳴說道:“這事先這樣放放吧,放段時間,咱倆都好好想想。你先去修行你的,我若想開了,會讓蠻蠻叫你的。”

胡夜鳴沒有出聲,也不知道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

不說話也就罷了,他卻是伸手摘下來一片樹葉,也不知怎麼捲了卷,放到唇邊就吱吱唔唔的吹了起來。

山中本就靜,雖有蟲鳴獸吼,但離我們很遠,胡夜鳴吹的這曲子,也就顯得格外的清亮。

他吹的曲子我沒聽過,不過十分好聽,調子悠悠揚揚的,很有古風。

我本不想做那牛嚼牡丹之事,可我實在太累了。

和胡夜鳴說話的時候倒還有點精神,現在兩人不談論了,這曲子一起,我的眼睛立刻就睜不開了。

所以,幾經恍惚,我很煞風景的在這個美好的調子中睡著了。。。

在樹上睡覺,自然不會很安穩,感覺自己睡著了,可還本能的保持著一絲警覺,防備著自己會從樹上栽下去。

睡的不舒服的時候,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孃親的懷抱,溫暖舒適又安全。

我滿足的用臉頰在那胸脯上蹭了蹭,就此安心睡去。

這一覺睡的很甜也很舒服,舒服到我都不想醒來了。

可現實卻與這想法截然不同,一雙有力的大手硬生生的將我從睡夢中晃醒了。

“杜月西——”一個炸雷般的聲音在我床前響起,聲音極大,震的我腦子嗡嗡的直犯暈。

這麼擾人清夢,是誰?

我有些氣憤的睜開了眼睛。

待看清眼前的傢伙,我卻嚇了一跳。

眼前這人面腫皮破,嘴歪眼斜,額頭上淤青一片,眼眶邊還有擦傷的傷口一條。

一看江一葦這悲慘的模樣,我就明白了這江一葦是幹什麼來了。

昨晚他被胡夜鳴踹入了人群裡,肯定捱了不少踩踏,現在應該是來找胡夜鳴報仇的。

我急忙向四周掃了一眼,胡夜鳴人影不見。

我不由鬆了口氣,他沒在這兒,想來這江一葦也就吼兩嗓子就算了,他總不會對我動手吧。

“江——”我剛吐出一個字來,只見江一葦憤怒的向我叫道:“杜月西,你說,你和他到底做了什麼?”

啊?

這怒火中燒的樣子,不象是來尋仇的,倒象是來抓姦的。。。

不過就算是抓姦,也輪不到他來吧。

見我沒回答,江一葦象只狂暴的獅子一樣,抓著我的胳膊,使勁的搖晃,把我晃的如同暴風雨中的小樹苗一樣。

失了血本來就愛頭暈,現在又被他這一晃,暈的我七葷八素的,直欲嘔吐。

我強咬了牙齒,艱難的擠出一句話:“江一葦,放開我!”

江一葦似乎已經失去理智了,我的話並沒有起到一點作用,他繼續向吼叫著:“你說呀,他把你怎麼樣了?你們,你們是不是。。。”

吼著吼著,叫著叫著,晃著晃著,在我用全部的力氣壓制造反欲吐的胃的時候,江一葦的動作慢慢的緩了下來,有悲傷,逐漸的取代了剛才的盛怒。

見他鬆開了手,我連忙一把推開他,趴到床邊哇的一下就吐了出來。

江一葦也沒躲閃,我這一吐卻是將他的鞋子弄髒了。

沒有看鞋子怎麼樣,江一葦仍固執的站在原地,固執的問著那個問題:“杜月西,你給我個準信,你和他,是不是已經。。。”

他的話說不下去了,但他的意思,卻是表達的清清楚楚了。

拽過條手絹擦了擦嘴,我靠到枕頭上,沒有說話。

屋子裡突然靜了下來,很靜很靜,很靜很靜。

江一葦的眼中慢慢的流出了兩行淚,他的眼眸深處,再也沒有以前那飛揚的神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絕望傷心。

那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