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她已經進了後宮了呢!”
顧鸞躺在被子裡,聽言笑笑:“由著她說去好了,這不也沒進後宮麼?”
“嘁。”方鸞歌冷聲,眉心緊鎖著,坐到床邊接著抱怨,“你是不知她張揚成什麼樣子!前些日子有幾塊新的玉牌送到御前,皇上原說拿去後宮分一分,可數量不少,就又隨手給了宜姑姑兩塊,也給了她一塊。結果你猜怎麼著?這幾日都沒見宜姑姑戴過,唯有她,日日戴在顯眼處。”
方鸞歌禁不住輕笑一聲:“偏那東西水頭著實是好,宮人身上輕易見不著的,弄得誰瞧見都禁不住要讚一句是好東西。你猜猜她都是什麼反應?”
顧鸞眼底含著笑,垂眸:“以她的性子,必是要假客氣真炫耀一番,最後落在‘是皇上賞的’這句上了?”
“可不就是!”方鸞歌撇嘴,“也不想想後宮裡用的東西她日日戴在身上合不合適。”
顧鸞一哂,眼簾低下去:“什麼規矩也大不過皇上。如今這東西是皇上親賞的,旁人還能說她不能戴麼?”
她拿這話哄著方鸞歌,自己心裡卻竊笑起來。
依她對楚稷的瞭解,楚稷見了倪玉鸞這樣,應也是會氣不順的。
他待手底下的宮人向來很好,賞賜起來都很大方。有些宮人們不該用的東西他也會賞下來,因為他多少對宮裡、民間的那些貓膩心裡有數,知道宮人們便是不能用這些東西也可以拿去換錢、抑或逢年過節用作與嬪妃走動的賀禮。
而御前宮人們也都是人精,凡不妥當的東西都不會拿出來瞎戴。就連顧鸞、張俊這般身份不凡的宮人,也都是在年紀大了積威厚重之時才敢戴一戴這些一瞧就貴氣的東西,旁人都是將聖恩記在心裡,多年來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