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微微含笑:“是我睡著的時候過來的?”
對於江舜信的子孫,素妍知曉的不多,連他們的名字也是臨來時聽青嬤嬤提起。兩位堂兄有幾兒幾女,至今也沒弄明白。而出閣的這位堂姐嫁往何處,家裡如何,更是不曉。
這會兒。聽那姑娘自稱是堂姐的女兒。聽了名諱知堂姐姓至田姓人家。
傳珍答道:“聽說郡主姑姑來了。我娘就讓下人送我們過來,要我們三個陪著姑姑解悶。”
“我自來是個喜歡安靜的。你們既來了,且一起住兩日。若是煩了,可以先回家。”
傳珍笑得甜美,是個長得清秀可人的姑娘,尤其那張小嘴,長得很是誘人,不點而紅,似在誘人品嚐。“郡主姑姑難得回一次家鄉,能陪你解悶是我們的福氣。”
傳玲忙道:“就是,我們怎會悶了,高興還來不及呢。”
田小倩有些怕生。之前已經說錯了話,這會更不敢說了。
傳珍道:“那我們就住在這裡了,姑姑不會嫌我們吵吧。”
“再吵也只是三兩日,你們陪我久了也會煩的。這樣罷,兩日後,你們各自回家。趕明日得空,去晉陽城最好的綢緞莊,我身為長輩,給你們每人做兩身春裳可好?”
田小倩一臉喜色,只小心地打量著傳珍與傳玲。
傳珍道:“姑姑不用再為我們添置春裳,我們的衣服已經夠多了。”
傳玲心裡不悅:你有,我可沒有。你不要,也不能連帶著我們也不要。傳玲打量著素妍身上的春裳,這碧翠的顏色,就像春天裡枝頭上嫩綠的嫩芽,正合了花樣的年紀,素妍穿在身上,清新秀雅,真真跟個仙女似的,舉手投足,更是她們學不來的溫婉大方。
“姑姑這衣服真好看!我還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料子呢。”傳玲生怕不給她做新衣,伸手扯著素妍的衣料,細細地瞧著,摸在手裡,細膩柔滑得像孩子的骯膚。
青嬤嬤道:“郡主的衣料,都是皇上賞賜的宮綢、貢緞。這在綢緞莊裡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傳玲面露驚羨:“難怪呢,瞧著就是不一樣,是從宮裡來的?”頗有些失望地瞥著傳珍。
田小倩滿是羨慕,同樣是小姐,都是父母生的,怎的命就這麼不多,人家生來就是候門千金,穿金戴銀、綾羅綢緞,而她們做件新衣服,只能花上二三兩銀子,過了五兩銀子,母親就是掂量掂量。人家一套衣服能近百兩銀子,還是宮裡來的,真真是沒法比的。
素妍對青嬤嬤道:“老太太帶了些上好的綢緞回來。嬤嬤去和我娘說說,挑塊顏色好的,給她們三人做身新衣裳,讓她們吃喜酒時穿。”
青嬤嬤應聲離開。
白鶯很不喜歡這三位小姐,喜歡拽著素妍的衣裳看,在她們眼裡,這三人真真成了土包子,沒見過世面,一副小家子氣,嘰嘰喳喳的,聽到耳裡很是煩人。
近黃昏,外面暮風輕拂。
白芷尋了件湖色繡綠牡丹花的斗篷來,小心翼翼地給素妍披上,“太太叮囑過,晉地不比皇城,風沙大,莫要吹涼了。郡主可餓了?奴婢令人去取吃的來。”
三位小姐聽白芷說話,很是悅耳動聽,雖是侍女,竟比她們都更像小姐。
心裡暗道:當真是公候之家出來的,就是不同尋常。
傳玲大叫一聲:“姑姑,我去取吃的,我去!”
乍乍呼呼突兀地叫嚷聲,把白芷嚇了一跳。
素妍道:“吩咐你丫頭去做就成,哪需你跑一趟。”
傳玲“呵呵”傻笑起來。
傳珍憤憤地瞪了下眼睛,“你說話就不能小聲點,連我都被你嚇著了。”
傳玲依舊笑著,“姑姑,我們和你住一塊,那我們住哪兒?”
白芷輕聲道,“郡主住的東屋,丫頭和侍衛們住東廂房。就剩下西屋和西廂房了。”
傳玲不待細想,立馬道:“我住西屋。”
傳珍面露厲色,真是不用想的,“西屋住著姑姑的隨行嬤嬤。我看我們三個帶著丫頭各挑一間。都住西廂房。姑姑喜歡清靜,可不許大呼小叫的說話。”
傳玲扁了扁嘴,頗是不樂,可來時,母親就叮囑過,“你過去是陪你姑姑說話解悶的,可不許和家裡時一樣胡鬧。你姑姑是尊貴人,人家是要做王妃娘娘的,就是現在也是皇上封的郡主娘娘,不許鬧了笑話。到了城裡。你得聽傳珍的。”
傳珍因是二房的長女。行事沉穩。說話又有分寸。
田小倩應聲“是”,叫了自己的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