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小廝後面跟著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大管家,他……他是隨五老爺去江南的小廝石頭,五爺在江南出事了!”
小廝石頭,是江老五乳母所生的次子,算是江書麒的乳弟。
大管家來不及細問,領了石頭進花廳。
石頭見眾人都在,撲通一聲重跪於地,口裡哀嚎道:“大老爺、三老爺,你們可要救救五老爺呀?”
江書鴻厲喝:“怎麼回事?”
石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三月二十五,有刑部派來的官差闖入江南五老爺府中,說五老爺貪墨、賄賂官員,魚肉百姓,將他給抓起來了!就連五太太也沒有逃過,他們說她是欽犯、罪臣聞其貴之女,將他們一家五口都下了大獄……
嗚嗚,大老爺,你可得救救五老爺呀!
奴才派人打聽了一番,聽說刑部是因聞大人的案子一路查下來的,和聞大人有關聯的不少大臣都被嚴查。江南一帶有不少的官員被刑部和羽林軍侍衛抓進了大牢。”
江傳嗣脫口罵了句“蠢貨”。
江書鴻瞪著他,他立時垂首,但臉上依舊掛著怒容。
☆、430欺瞞
何氏輕嘆一聲,“早前,家裡人與他說了多少回,可他就是不聽。居然和聞家人親近,這下好了,惹禍上身了吧。哼——”
江書鴻道:“父親不在,得想想法子,好歹保住他們一家五口的命。”他畢竟是長子,萬一保不住家人,江舜誠回皇城少不得訓斥他這個長兄。
江書鵬覺得很奇怪,“聞其貴次子給寧王世子獻龍、鳳袍討歡心,在天牢暴斃身亡。刑部坐實了聞其貴二十三條罪名,卻沒有叛刑。怎麼突然就查到江南去了?”
石頭只是個下人,還是跟著江書麒夫婦遠赴江南的,什麼也不知道。
江傳業道:“石頭不是說刑部盯上聞其貴這條線,查到江南去了。”
江書鵬卻留意到石頭所說,江南有不少官員下獄。
江南是吳王的封地,皇帝寵愛吳王,將最富庶的地方賜了吳王。而在這不久前,宇文理才剛去了一趟江南,宇文理前腳回皇城,江南那邊立馬就出了大案子,這不是太奇怪了,莫不是宇文理與江南的官商又有什麼勾結。
眼下瞧來,皇帝是拿定主意要拿宇文理下手,但凡與宇文理有關聯的事,都會格外謹慎,現在如此大肆徹查江南的事,只能說明皇帝是想給吳王留下一個更清明的朝堂。
江書鵬認真地思忖著,他做學問,同時也在學如何審時度勢,“這事沒那麼簡單,刑部定了聞其貴二十三條罪。卻遲遲判刑,是生是死尚無定論。就算將五弟夫婦下獄,一時也無性命之憂。我們在皇城,他們在江南。這個時候,要是把手伸得太長,弄不好就會招來大禍。先寫信到晉地,問問父親的意思再做定奪。”
屋裡一片肅靜。
沈氏道:“書鴻,曹家派人來說傳業完婚的事,八月初曹玉娥就滿孝了,你是一家之主,可與曹家如何回話?”
曹家現下因為牽連進靜王的案子,雖然暫時無佯,可誰也不知明天會如何。這幾月。整個皇城都是恍恍難安。每日都會發生幾件新鮮事:靖南候府也被抄家接受刑部查案,有人揭發靖南候府參與了寧王府謀逆案;定國公府而是滿門獲罪,被定為叛黨之首。獲罪六族,就連定國公夫人孃家一族盡皆被貶為庶人,定國公父子及已經年過十五的孫兒皆判了個斬立決,皇帝對這此事沒有半分的心軟。
慕容氏、何氏皆知沈氏是個能主事的人。曹家來催完婚的事,按理這種內宅事務歸沈氏拿主意,這會兒她卻問江書鴻的意思,只怕是擔心牽連進靜王謀逆案。
江書鴻有些焦頭爛額,正煩心著呢,還以為江家無事,偏江書麒就出事了。“你看著辦就成。”
沈氏驚呼一聲,“我看著辦?”要是過往,她自不會問的,可如今的朝堂與以往不同,暗潮洶湧。“我怎麼辦?今年接連辦了四樁喜事,哪裡還湊得出合適的聘禮,要是太差了,這不是讓人鑿脊樑骨的事。”
曹家晚不提,不等八月後再提婚事,竟是在這個當口提出來,令人深思。一是表白曹家要與江家結親的誠心,二則是希望江家在個時候能幫襯曹家一把。誰不知道,當今皇帝很是器重江家。
沈氏沒把話說得明白,只說是府裡再湊不出聘禮。
江書鴻隨口道,“那你與曹家說說,明年再辦。”
沈氏覺得這個不錯,“我便照實說了。”
何氏瞧出來,這是沈氏找藉口推託,一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