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富貴。茂學公可憐五房茂成公一家日子清苦,又另置了二十畝田地相贈。”
素妍心頭一沉,只怕那時候大舅與外祖父爭吵,執意分家,也是知道大姨娘掏空虞家的事。
誰能想到呢,外祖母在世時,規規矩矩、任勞任怨的大姨娘倒也得體,若非外祖原是多情種,外祖母又怎會把自己的相貌美麗的陪嫁丫頭給他為妾。大姨娘在外祖母離世後,彷彿變了一個人,整日算盤著如何吞下家業,為她自個的兒子謀劃。
“說茂才公三個兒子的事。”
韋雄細細地將打聽來的事說了一遍。“聽知曉內情的人說,茂才公夫婦偏疼幼子、次子,刻薄長子一家。若不是大房的正豪書念得好,只怕大房的日子會逾發難過。”
在這些話裡,素妍彷彿看到了虞建章亡妻的纖柔,虞建中妻子的刁悍,虞建同妻子的圓猾。
虞建章今兒哭成了淚人,也許心裡實在太苦,得與幼年時疼他、愛他的姑母相遇,一時控抑不住便失聲痛哭起來,但類父親、弟弟在,不敢細說內中辛酸。
虞茂才只說大房的難處,世人只曉父母通常都會關照幼子,卻不想虞建章一家的日子過得極苦。
韋雄略頓片刻,白芷送了茶遞給韋雄,他大飲一口,“詳細情形,童英去南橋鄉打聽。當年虞家大院也被大姨娘拿了地契抵給當鋪換成了銀子。虞家二房、三房這才有充足的本錢去安邑開鹽場。”
素妍雖不知道虞家大院在何處,但想當家的虞家是大族,只怕那院子不會小,抵給當鋪可是比市價還要低上一半的,寧可便宜了當鋪,也不願留給她的親大舅、四舅。
素妍緊緊地握著拳頭,“給我查得越仔細越好,拿著我的名帖去官府,讓他們查查安邑虞茂學兄弟的情況。”
韋雄應聲。
☆、449 悖怒
(鞠躬感謝:冒牌的書迷、只為種菜、紫淚豬豬、虹…洛豔四位讀友投出的寶貴粉紅票!繼續求粉紅!求關注!求打賞!)
素妍眸子冰冷,面容煞白,仿似要殺人一般。到底是她的親舅舅,她是向著自家人,許是承了虞氏,這護短的性子此刻盡數暴露了出來。
白芷問:“郡主打算怎麼辦?”
“走,把實情告訴給老太太。我倒瞧瞧,三舅這回還有何話說。”素妍拿定主意,她最厭惡就是欺上瞞下。
昔日的大族,竟因後宅姨娘之禍害了子孫。
虞氏的眼睛紅紅的,再看堂屋上,建章兄弟、正祿兄弟個個也是紅著眼圈,任誰一瞧都知是剛剛哭過的。
素妍面色平靜,“三舅舅,護衛們打聽了一些關於虞家的事兒,正巧想要說說。”她勿須躲藏,甚至是氣憤的,“娘,我聽說三舅舅三個兒子裡,只建章大表哥一家過得最苦。大舅舅一家與大表哥是一樣的苦。”
虞茂才一聽,立時臉色轉白。
素妍面容凜冽,“外面有百姓傳言說,大表嫂待人溫順、良善,並非病故,而是自盡身亡的?”
虞氏驚呆,目光流轉在虞茂才父子身上。只聽正祿、正豪止不住喚了聲“母親”,兄弟倆竟雙雙啼哭起來,尤其是正祿,想到母親的慘死,悲從中來。
素妍亦明白了建章今兒為什麼幾次三番控抑不住的哭,明知自己的妻子受了委屈,卻不能護其周全,換成任何一個男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虞氏厲喝:“虞茂才,你與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素妍神色溫和。似含著笑,眸子裡卻閃出逼人的厲色,“四舅舅是自己說,還是讓我來說?”
虞建中此刻慌神,“你……你是聽誰胡言亂語的?”
“二表哥。真沒想到,你們欺人都欺到兄嫂頭上。茶肆、客棧當真是大表哥讓給你們的麼?大表嫂當真是病死的麼?你得知曾家看上了你的長女巧兒,要將她聘為曾家傻公子為妻。你自是不應,卻不敢得罪曾家,便出主意把大房的盼姐兒許給曾家傻公子。
大表嫂聽聞之後,自是不應,與你們發生爭執。偏三舅舅、三舅母自來偏疼二表哥、三表哥,你們不顧大表嫂反對,執意要將盼姐兒許給曾家。大表嫂不服。這才跳井尋死。死前留下活,要是誰把她女兒嫁給傻子,就詛咒他不得好死,斷子絕孫。如此,你們怕惹上晦氣,這才絕了念頭,與曾家約好。待巧姐兒滿了十六就讓她過門。如果曾家不是亂黨,本月五月初八,你們就要把巧姐兒嫁到曾家,可有此事?”
虞茂才沒想素妍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
虞正祿兄弟早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