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採用了無名子授她的技巧,繪完了花,又畫了只花葉上的蟲子,加補了兩隻蝴蝶,將之前調製的特殊顏料都用在蝴蝶上。
看了看月季圖,還算比較滿意,換了支畫筆,細膩地處理。
此時,青嬤嬤起夜過來,身上披著外袍:“郡主,夜深了,早些歇下。”
素妍好久沒聽到初秋的聲音,柳飛飛也是個說一不二的,既然不肯放她進來,只怕就沒進院門,只是卻沒了聲兒。“初秋去哪兒了?”
“在院門外睡著了。”
“這丫頭嘴伶俐,主意也多,就是太活潑些。”
青嬤嬤道:“是得給她點厲害瞧瞧,否則就沒個規矩了。”
“長平縣主會處理的,你就別過問了。”
青嬤嬤走到案前,看著桌上的蝴蝶,嘖嘖稱讚道:“畫得真好,跟真的一樣,那蝴蝶亦好看,活靈活顯的。”
素妍道:“嬤嬤且去歇下。我還有事要做。”
“你亦早些歇下,身子要緊。”
素妍答了一聲,不再理會。
青嬤嬤轉身回了自己的小屋睡下,她雖不是官身,可這偌大的相府誰不羨慕她呢,奶大了素妍,瞧如今這情勢,自己服侍的郡主是個有大福氣的人,吳王殿下、琰世子都喜歡著,任是嫁了誰,都能大富大貴。
想到這些,青嬤嬤知足了,不再糾結於小丫頭被封了女官的事。
得月閣上下,誰也不知道素妍是何時歇下的。
次日清晨,白菲先進了屋,只聽素妍吩咐道:“案上有五幅畫,你一會親自送到清音軒去,交到張掌櫃手裡,託他小心裝裱。”
白菲應答一聲。
“你近日多費些心,盯著清音閣,莫要損了好畫。”
☆、261認錯
白菲應聲,取了畫,與青嬤嬤交託幾句,送畫去了。
青嬤嬤挑起珠簾進來,輕柔地收拾了一番,又輕聲退了出去。
二等丫頭開啟院門,初秋就落在地上,重重一摔,睜開雙眼,起身就往樓上奔去,正要上樓,迎面碰到青嬤嬤,一臉冷冽:“郡主昨兒睡得晚,你莫吵到她。”
青嬤嬤一臉肅然,沒有半分暖意,目光凜冽如刀,似要生生將初秋活剝了一般。
白藤亦站在樓梯口,道:“縣主說,你如今是有品階的女官,她不敢用你,請秋女官大人另謀高就。縣主還說,你且去問問,哪家府邸要你,她好高價將你發賣出府。”
初秋的心重重一沉,這才憶起,自己雖是女官,卻不是自由身,皇上也沒提這些事,只說她是侍女,就算是有官階的,她的身份也是侍女,是侍女裡的女官,就如丫頭裡的大丫頭一樣。
她的一切,依舊握在柳飛飛手裡。
柳飛飛可以發賣她,可以打殺她,更可以懲罰她。
想到現狀,初秋清醒了幾分,這幾日仿若夢境一般的迷糊,“縣主,初秋知錯了!你就原諒初秋這回吧。”大叫兩聲,跪在樓梯口,垂著腦袋,無論她是多大的女官,卻只是丫頭裡有身份的人,永遠都是丫頭身份。
柳飛飛此刻亦賴在床上。
白藤好心提醒道:“你小聲些,縣主、郡主昨兒都睡得晚,今兒要睡會兒。”說完,扭頭便走,忙自己的活去。
白芷亦從樓上下來,看了眼初秋。
初秋喚聲:“白芷!”有想哭的衝動,卻忍住沒哭。
白芷也不喜歡因為一時高興。就忘了本分的丫頭,聲音懶懶地,昨兒一日,柳縣主連你的人影都沒瞧見,連我都使喚上了。你昨兒沒在,柳縣主和郡主教我與白菲兩個佈陣,我們學不會,柳縣主便耐心地教了我們好久,昨兒就睡得晚些,好在我和白菲倒也學會兩種陣法。”
她昨日沒在。白芷就學會了佈陣。
初秋瞪大眼睛,有些懊悔。“白芷,你替我說說情。我……我……只是太高興了。”
“因為歡喜就能忘了本分的麼?無論我們是什麼身份,都是主子賞的,沒有主子的尊榮,哪有我們的體面?可你倒好,竟把主子給撇下。自己快活去了。”
昨晚那麼冷,柳飛飛只令人給初秋披了件羊皮袍子,之後再不管了,這是要初秋長記性,也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初秋。
有一種教訓,不是打。也非罵,而是涼著她,讓她自己去領悟。而這種涼人,竟比打罵一場還要讓對方難受。
白芷走過初秋的身邊,往小廚房去,打了熱水洗臉。
初秋跪在樓梯下,垂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