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揚了揚頭,“這也太奇怪了,你可知道他最近都在做什麼?”
崔珊想了一陣,憶起常樂稟報過的事,道:“聽我的護衛說,曹玉臻常去太和裡行館。”
曾經,曹玉臻與人聯手陷害江家,被御林軍搜出的“證據”是近幾十年來與北齊多有磨擦的大遼秘函。“可是大遼行館?”
崔珊先是一怔,緊接著就輕嘆一聲,“素妍,你太神了,怎麼一猜就中。”
看來,曹玉臻做了上一世同樣的事,不同的事,他此次害的是崔家,用的也是相同的法子。
素妍心下糾結。“珊瑚,你如果相信我的話,離開之後就去左相府。讓你祖父尋個藉由。在府中挖地三尺、屋裡屋外、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地尋東西,一定會有意外地收穫。”
崔珊面露迷茫,好好地在自家府裡尋上一遍,這是什麼道理?
過了片刻,崔珊問道:“你懷疑曹玉臻去太和裡別有用意?”
素妍反問:“那你說,他好好的哪兒都不去。卻獨去大遼行館,他想幹什麼?到那兒去避難?”朝廷命官豈會去別國駐紮在皇城的行館避難之理,“曹玉臻與胡香靈都是忘恩負義、心狠手辣之人。”
如若能幫,她一定會幫,宇文琰原是崔珊命定的夫婿。她與崔珊的命運在不經意間發生的交換。
素妍一字一頓,嚴肅犀厲地道:“我擔心曹玉臻會算計你和崔家。要是他藉著與大遼人親近的機會,編造出什麼害人的證據來……”
話說得這般明顯,崔珊立時明白,一張俏臉煞白,“按照我朝規矩,文武大臣沒有皇上旨意,不得私下與各國行館官員接觸,曹玉臻這麼做已經犯了大忌。”
素妍道:“是這樣!你就算想抓他,除非有官兵將他和大遼官員當場抓住,否則很難定他的罪。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以防萬一,小人易防,偽君子更得提起十二分的戒心防備。”
將寫好的藥方遞給崔珊。
崔珊面露感激,想到這些日子,素妍對她的點滴擔心,從丫頭侍女的口裡聽到,就算是親姐妹也不過如此。
宇文琰只著中衣,手提寶劍,身後跟著小安子,一臉怒容地自內儀門進來。立在院中,審視一番,立時看到了五箱金燦燦的金元寶,每層都擺放著或十兩一錠、或五兩一錠的金元寶,金光閃耀,躍人眼目。
崔珊見他進來,粲然一笑:“是王爺呀!”
宇文琰立時俏臉俱變,厲喝道:“你自暴自棄、任意胡為就罷了,可別帶壞了我的王妃!”
素妍沒想他一進來,與崔珊說的就是這樣一句話,輕呼一聲“阿琰……”想要阻止他說話。
宇文琰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崔珊,眸光全都是厭惡,“妍兒是好妻子、好母親,本王不想看到你,你在自個兒的府裡怎麼玩,買多少郎倌都是你的事?但你,不該把那些髒玩意帶到我的王府來,髒了我的地方……”
在他看來,郎倌這樣的男子,是比青樓女子還髒的東西,因為郎倌服侍女客,也會接待龍陽之愛的男客,男女都要服侍,可不是髒的麼。
宇文琰憶起就覺得噁心。
素妍驚呼一聲“千一”。
他這是什麼意思,崔珊來,好歹崔珊是客人。
崔珊並沒有與買下的小倌怎樣,相反,崔珊只是太寂寞,想找兩個說話的人。她與小倌們之間也是清白,素妍能瞧出崔珊對小倌們的敬重。
以崔珊的身份,和自小被嬌慣成性的脾氣,能學會尊重旁人,已經是天大的轉變。
崔珊原有的平靜、喜色,此刻全都化成了悲憤。
宇文琰不滿而責備地看著素妍,“告訴你多少回,不要與她交往!為什麼就不肯聽?”
素妍見他不肯聽,就連面子也不肯給崔珊,厲聲道:“你瘋了!珊瑚是我的朋友,也是府裡的客人……”
以前,宇文琰不喜歡崔珊,小小年紀就敢大聲的喊“我喜歡琰世子”,在那一刻,宇文琰有片刻驚詫後,只有不悅。
“朋友?你拿她當朋友。她視你為朋友了麼?如果她為你設想半分,就不該帶那些東西入府?那是什麼?是比青樓女子還不如的郎倌,是那些不知廉恥女人的玩物……”
宇文琰怎麼了?
居然當著崔珊的面就責罵起來。
崔珊也是個愛面子的人。
素妍大喝一聲“夠了!”
崔珊一臉蒼白,咬著雙唇,欲哭不能,這是屈辱,這是誤會,可她卻不能解釋半分。“素妍。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