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事,傅玉同不是早想到了嗎?”
“他這道訊息,還是你替他回稟給朕的。”
陳公公身段柔軟地從地上爬起。
“喲,老奴這一急,都給忘了。”
光啟帝擺擺手示意靠在他身邊的小才人退下。
“陳誠,去取朕的衣服來。”
“差不多是時候放你們兩條狗出籠咬斷崔澤的喉嚨了。”
光啟帝站起身,動了動胳膊。
“一出好戲啊,朕也去親自看看吧”
……
傅宅二進院中,傅玉同緩緩站起身。
他在崔澤身後,清聲如簫。
“罷了,請御林軍開小閣。”
“林澤將光明鎧帶走吧。”
林君成聞言鬆了一大口氣。
看樣子他的小命,他的皮,都保住了。
聽了傅玉同輕飄飄的話,崔澤忽然覺察不對。
太輕易了,傅玉同怎會如此輕易地將光明鎧交出?
他回過身,傅玉同竟緩步向他走來。
而林念瑤還坐在白梅樹下,眉目中有種無形的,只針對崔澤的怨恨與譏諷。
傅玉同走到離崔澤還差三步的地方。
他停住了腳步。
傅玉同忽然高聲問林君成:
“林君成我問你,光明鎧是太祖賜下的,萬一有人將其損毀,該當何罪?”
損毀太祖御賜之物。
林君成僵住了身子。
在場的人不會有人比他更懂這個罪名的恐怖。
他輸掉了太祖賜林家的一整座宅子。
他哆嗦著道:“損,損毀太祖御賜,當……當然是最輕罷官,最重……殺頭!”
傅玉同淡笑起來。
他朝崔澤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澤,請進吧。”
剎那間,崔澤心中升起極其不祥的預感。
小閣的門剛被開啟,他就奔了進去。
閣中空空,中央只孤零零地擺著一口箱子。
箱子上還貼了一張嶄新的封條。
傅玉同的聲音緩緩傳進來。
“封條是今早陳公公檢查過光明鎧後,親手貼上的。”
“貼封條時,光明鎧還完好。”
崔澤心中不祥的預感怎麼都壓不下去。
那股預感隨著傅玉同的話音落下反而越來越強。
他半跪下去,沒去撕那封條,而是小心翼翼地揭開。
揭下封條後,崔澤猛地開啟箱子。
箱子裡,原本銀光如煉的光明鎧已被拆得七零八落,成了一堆廢鐵。
他曾親手撫摸過的那對饕餮肩甲也被敲扁了,壓成了一塊破爛又破碎的鐵坨子。
光明鎧,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