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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遭似都發光。

幾句交談後,她自報身分,原來是湘陰“刀家五虎門”的二少夫人。她今日陪著婆婆往“觀音寺”參拜,回程途中恰巧瞥見這家不起眼的小琴鋪,興味一起,便讓馬車停下,與婆婆逛進鋪裡。

“這張紫木琴是司徒先生的嗎?”她輕撫琴身,眸光泫泛驚豔,猶如尋覓久矣,那合稱心意之物便在眼前,萬分動心。

“是。已隨我多年,是我親手造就之物。”

她輕嘆,毫不吝惜地讚許。“好美啊,真是張好琴。司徒先生……我能撥彈試音嗎?”

“當然。”

他將琴大方地擺至她面前,神態溫暖真誠,是遇上真正的知己,才會允許一個才剛見面不久的女子撫觸他的私物,撩撥他那張紫木琴。

一串妙音在那美麗女子的指尖傾洩,一會兒如幽谷旋風,盤騰卷繞,一會兒又如淋漓落雨,韻味風流。這刀家的二少夫人,竟也彈得一手好琴,且琴藝更勝司徒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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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她清楚明瞭,之所以在意,原因並非出在那女子美得“嚇人”的天姿國色,而是司徒馭不同於往常的待客態度。

“二少夫人琴技出眾,定是下過許多工夫。”女子纖指按捺,結束撥彈,餘音兀自繞樑,司徒馭如屏息多時似的,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女子嫣紅一笑,小渦舞顫。“這紫木琴,先生願意割愛嗎?或者,可以開一個價來?”

聽這柔軟詢問,躲在垂簾後的敖靈兒渾身一僵,繃得死緊,小手不自覺又握作拳頭了,一顆心擠迫著實在難受。

他、他……他要敢答應,她真會……真會跟他沒完!

那張紫木琴是他的、他的!

他隨身多年,無形中,早有他的精魂注入。芸姐病中,他用那張琴彈過無數撫慰的曲調,伴著芸姐入睡,亦伴著她。

而在這“同居”的日子裡,竹塢那兒的風聲、雨聲、鳥鳴、蟲鳴,甚至是那片竹林咿咿呀呀的聲響,都曾有他紫木琴音相陪相襯,教她在其中沉睡,也在其中醒覺。

她的心愈揪愈緊,忽地明白,對他的獨佔已濃烈到如此田地。

他稍稍在意起誰,她便渾身如刺蝟,不教誰越雷池寸許。

這一方,司徒馭沉吟了會兒,鳳目精亮,淡淡笑嘆。“好琴贈知音自是人生一大樂事,但除了這張紫木琴外,我日前曾在一家古玩店,見過一張紅木黑紋的古琴,那張琴才真正與二少夫人相合。二少夫人若然有意,在下可代為取來,再送至府上。您以為如何?”

溫美至極的潤顏綻滿了笑,柔聲道:“司徒先生看上的琴,那定是不錯,擊玉在這兒先謝過了。”

“二少夫人無須客氣。”他自然地回應她的笑,與她一般,俊臉因歡愉而罩著炫目光釆。

可惡!

避在簾後的瓜子臉鼓得嘟嘟的,一瞬也不瞬地瞅著這一幕。

他不該對旁人露出那樣外顯的笑。

他喜愛她,就僅能將最真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

她不要他眼裡還有別的女子,即便他與那女子無關男女情愛,就只是意氣相投、興趣相當,她也難以容忍。

難以容忍啊……

第八章 飛波走浪在我手

她的蠻性可以為他收斂,卻不曾被誰馴服。

即便她喜愛上他,也僅僅是心裡有了一個影兒,讓她甘願為了心上人,收起野潑潑的脾性,做那個較為不惹事的敖靈兒。

但她依舊是她,某些地方輕和了、柔軟了,本質仍悍然存在。

“姑奶奶,你、你、你今晚真不回竹塢?這樣好嗎?你不回去,馭哥都不曉得要多擔心。”

說話的少年年約十六,生得黝黑矮壯,粗臂撐船,單眼皮的眸子瞧瞧盤腿坐在船頭的敖靈兒,又瞥了眼橫躺在她身畔的一名絕世美人兒,一張黧黑大臉露出猶若肚痛兼牙疼的神情。

美人兒姓杜,閨名擊玉,原是衡陽“南嶽天龍堂”堂主的掌上明珠,年前出了閣,嫁入湘陰“刀家五虎門”,給了以“獨臂刀”名震江湖的刀家二爺刀恩海做妻室。

她是刀家的二少夫人,亦是約莫一個月前,出現在司徒馭琴鋪裡,撫紫木琴試音、與他相談歡暢的那位女客。

至於杜擊玉怎會全身受制地躺在她身畔?這說來簡單,自是……教她敖靈兒給劫來的。反正“劫人”這活兒,她做起來得心應手、酣暢淋漓,順溜得不得了,也不多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