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中大型的戰船,以前的船隻都老化了,能用的沒幾艘,不論東瀛會否來犯,我們先做好準備總是沒錯的。”儘管已經儘量將語氣放地柔和,但還是能聽出一絲火藥味。
“皇上,可是這銀子……”戶部尚書小聲的進言,深怕惹了建德帝一個不悅就人頭不保,然這話卻是不得不說,不然工部兵部來戶部要錢,他掏不出就要倒黴了,上次可是試過一次苦頭了。
建德帝嘆了口氣道:“先備著吧,東瀛還沒有要開戰的意思,讓底下的人密切注意,一旦有異動,馬上開始造戰船,至於銀子,秋徭地賦稅就快到了,還有,下旨給尚欠著賦稅的幾個省府,告訴他們,朕最後給他們一次機會,如果今年之內還不能將賦稅補清,便等著問罪的旨意吧,不只他們的烏紗,連命朕都不會留著!”
如此,終是商定了,辜無惜與辜無悠去福建,辜無傷與辜無盡去臺灣,太子坐鎮兵工二部,餘下幾位皇子也或派了差,只是不像這幾位來的重罷了。
這一次,幾乎是所有成年的皇子都領了差,幾可看做是建德帝對所有皇子能力的一次考核,連太子也不例外,是成是敗,端看他們自己的能力與造化了,毫無疑問,最出色地那個人,將會提升自己在建德帝心中的位置。
諸皇子出京的日子定在十一月初,欽差的行頭備下來總是要點時間,所以各皇子皆趁著這段時間安排留在京中的人員與情報,雖說有能力的皇子都出京了,但京城依然是敏感之地,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帶來預想不到地影響。
無惜也同樣想到了這層,所以他與上一次一樣,將嚴世留在京中,負責收集邸報與大大小小地情況,如此他雖在外地,也可以做到耳目通靈。
卻說阿嫵在得知無惜要去福建的訊息後,先是極喜,隨後卻是無比地失落,皇子出京辦差,是為朝廷要事,按理不可攜帶家眷,她沒理由跟著去,只是,離家四年有餘,她真的很想回去看看娘。張氏不將她當做女兒,她卻依然認她為娘,張氏也是她唯一的至親之人。
這般的猶豫與矛盾,終是讓阿嫵難有笑顏,見了無惜幾番欲說,但終是忍了下來,她是那樣的在乎無惜,怎麼忍心讓他為難呢!
這日,她看完阮梅心的女兒回來,倚在窗邊,看著外面豔紅似火的楓葉,又是一年秋天,紅楓再開,院裡的紅楓已經由原先的一株變成了眼下的四株,再有幾天,又到生辰,想必紅楓又會增加一株,年華漸逝嗎?她已經十九了,雖然依然可說是青春韶華,這顆心卻已不再年輕,甚至有些滄桑,三年前失去了孩子,始終是她心中的最痛,而她一直到現在都未能再有身孕,說不定便是老天對她的懲罰,懲罰她當初沒有保護好孩子。
容兒,你一個人在天上要曾害怕與寂寞?
垂華髻婉轉在頰邊,明珠翡翠串成的珠釵貼著髮髻墜下來,幾要碰到她握在手中的彩瓷杯,那裡盛著的是清酒,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學會了喝酒,每次難過或是想到不開心的事時,她都會喝上幾小杯,不醉,只是喜歡帶著些微辣意的酒自喉間穿過,那一刻,彷彿真能消去幾分不開心。
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可她還沒入到宮門,便已覺這潭子水比海更深千倍萬倍,阿嫵低頭看著映在酒杯中的自己,容顏依舊,心卻是冷了許多,唉……
端起酒杯,剛送到唇邊,便被一隻手給攔了下來,有人從背後擁著她,貼著耳垂呵氣:“又不開心了嗎?”
阿嫵微微一驚後,便已然聽出來人是誰,放鬆了身體倚在來者的身上:“六郎為什麼這麼說?”
無惜取過她的杯子,一飲而盡,將空酒杯隨手放在窗邊的小几上,那裡還擺著一盆秋海棠:“傻瓜,你我做了四年的夫妻,難道我連這些小事都沒注意到嗎,你本不喜歡喝酒,只有遇到不開心之事的時候才會略飲幾杯!”說罷他放開了阿嫵,將她扳過來面對著自己:“告訴我,是不是想家了?”
阿嫵眼中閃過幾分淒涼,面上卻是強帶了笑顏道:“剛才是有那麼一點,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六郎不必多心。”
“到底是我多心,還是你不願說?”無惜並不願就此放過這個話題,他嘆了一口氣,撫著阿嫵低垂地臉道:“這幾日見你,看你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我便已經猜到了,想家乃是人之常情,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阿嫵悽然搖頭:“雖然妾身是真的很想隨六郎去福建瞧瞧爹孃,但是妾身也知道六郎身為欽差是不可以攜帶家眷的,妾身不想給六郎添麻煩。”
她的話全是發自肺腑,不帶一絲矯揉造作,聽的無惜大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