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也未往心裡去。
遠遠的,在魚池的另一邊阮梅心正一邊走一邊朝池中的魚兒撒著魚食,無意間的抬眼,令她也看到了橋上的阿嫵,揚眉一笑,快步往阿嫵走來,人未到聲先至:“這麼熱的天兒,妹妹怎麼跑到外頭來曬太陽,萬一要是中了暑可怎麼辦好,底下人也不曉得勸著點,真是的!”
阿嫵聞言上前兩步笑道:“王妃別怪他們,是我自己執意要出來走走,再有十來日便到了衛太醫說的臨產之日,衛太醫囑咐說在生之前儘量多走走,如此到分娩時才會少受些痛苦。”
“就算是這樣,好歹也撐把傘在頭上。”阮梅心一邊說一邊將玲瓏給自己打的傘拿在手裡,替阿嫵擋住頂上的太陽。
跟在阿嫵後面的阮敬昭見著原來地主子,默默低頭行了一禮。阮梅心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未說話。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閒話,阮梅心問的大多是阿嫵的胎像,她對阿嫵的關心遠甚於他人,便是交好的蘭妃及趙肅儀也有所不及,只聽得阮梅心欣語道:“近日閒著沒事。我做了許多小孩穿地衣物,我知道妹妹這裡不缺這些,但好歹是我的一份心意,只是繡工不好,妹妹你可千萬見怪!”
阿嫵仰頭看了一眼紙傘,陽光被這方小小的紙傘悉數遮擋在外,即使有那麼一絲穿透進來,也已經絲毫不晃眼:“有王妃這份心意。定璇感激還來不及,哪會嫌棄,這孩子還未出生便有這般多的人對他好,這般福氣可真要叫人羨慕。”
“殿下的子嗣,便是有再多的福氣也是應該的,雖說趙肅儀已經為殿下誕下一子,但她到底是沒有正經名份的妾室,比不得妹妹你腹中這胎,以後生下來,殿下不知要如何疼愛呢!”言語悠悠間。目光始終不離阿嫵高高隆起地腹部,她的頰邊有幾許碎髮散落其間,被徐徐掠過的風一吹,帶起幾許落寞之意。
阿嫵慢步往橋下走去。
那廂阮梅心先是唬了一大跳。待及瞧見阿嫵痛苦不堪的表情以及最後一格臺階下鋪地鵝卵石特別油亮,已經明白了大概,果然,用手一摸,一層油花便浮在了指上,鵝卵石本就是易滑之物,更何況是抹了油的。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當下阮梅心強自另自己鎮定下來,然後迅速命阮敬昭前去傳喚太醫與穩婆,趕緊往風華閣待命,並準備好一應接生要用的事物。
她自己則與玲瓏一邊一個扶了痛苦不堪地阿嫵往風華閣走,直到後來遇到了其他下人,才將阿嫵交由他們抬起,但她也沒有走遠,一路上都緊緊握著阿嫵的手,不斷與她說著話,讓她一定要堅持住。
血在潺潺的流出,染紅了裙裾,阿嫵不住地痛苦呻吟,但是正因為阮梅心不住地在旁邊鼓勵,所以才沒有痛暈過去。
無惜得知訊息後,顧不得還在嚴世談事,急急趕來,一直守在外面,聽著裡面撕心裂肺的叫聲,臉色青白交加,恨不得衝進去,皆被人攔住,阮梅心更道:“產房乃血腥汙濁之地,殿下乃天黃貴胄如何能進去。”她停了一歇又道:“殿下請放心,曲妃素來身子極好,裡面又有太醫在,一定能為殿下誕下皇嗣。”
話音剛落,她纖細的手腕便被無惜一把抓住,寬大的真紅長袖在室中劃過一道漣漪:“王妃,我還沒問你,為何定璇會突然要生,離太醫說的日子不是還有好幾天嗎?還有,我聽著底下的人回報,似乎定璇這會兒要生並不正常?”
空氣有瞬間地凝滯,阮梅心的眼眶中一下子浮現了淚光,只因無惜話中的那絲懷疑刺痛了她,未等她開口,旁邊玲瓏已經跪下,一五一十將當時的情況呈稟,阮敬昭亦在旁作證。
正當無惜雙眉漸舒時,剛剛跨進門的含妃一句話卻令其重新皺眉:“一個是你的奴才,另一個是你原來地奴才,他們當然幫著你說話,便是你做了什麼不該地事,也會一力替你隱瞞。”含妃的身子經過長時間地調養,已經沒什麼大礙,她與阿嫵素來不合,今日怎麼想到要過來了,只是她的心裡怕是盼望阿嫵生不下來更多些吧。
阮梅心眼中寒光一閃,冷語道:“含妃,說話要有憑有證,否則就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含妃正待反唇相譏,蘭妃怕她們吵起來,逐居中道:“眼下曲妃妹妹正在裡屋受苦。咱們應齊心為她祈禱才是,平白的說這些做什麼,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妹妹生下孩子,一問便可知曉!”
她這話說的在理。含妃雖有不甘,但在無惜面前還是要有所收斂地,逐轉過了頭去不理會,而內屋依舊不停地傳出阿嫵的慘叫聲。
“妹妹,想想殿下,想想孩子,你難道不想親手抱一抱他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