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福則與抬轎的諸人在原地等候。
院門應手而開,幾簇叫不出名的小花盛開在暖和的春日下,為沉悶的庭院裡憑添了幾分色彩,張氏便捧著一杯清茶,坐在花叢邊緣,五年的光陰,依然沒能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老天也許真的是特別優待她吧!
張氏不知想什麼想出了神,嘴角含著一絲溫情的笑,而這抹笑,也刺痛了剛進門的阿嫵眼睛,只是阿嫵畢竟已經不是五年前竭盡所有去討好母親,只希望能得到母親低頭一笑的她了,痛被她隱在心中,藏在眼底,表面上依然維持著淡淡的神色,亦可稱之為冷漠,無數次心傷失望後,強迫維持起來,以保護自己的冷漠。
“娘!”她低低地喚了聲,不出所料,驚醒之後,那絲溫情的笑立時從張氏的嘴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永遠不變的冷顏:“你回來了?”
“是!”阿嫵扯了扯嘴角,張氏在問了這麼一句後,別過頭不再言語,今兒個是十二,距一直以來初十回家的日子晚了兩天,換了一個母親定要問女兒是何原因,可是張氏卻絲毫不在意,亦或者說她根本不關心阿嫵回來與否。
“娘,女兒今天回來是有件事要與你商量。”阿嫵強拾了歡笑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臨了道:“老爺說當日我在街市上遇到的那個老者便是當今聖上,所以由我代小姐入宮是最恰當的……”盡是被傷透了心,依然免不了一絲期待。
“由你代曲定璇入宮,然後保曲繼風官位無憂,性命無憂?”張氏有一陣的沉默,手指在杯沿上慢慢地滑動著,良久才問出上面這句話。
“是!”當阿嫵說也這個字的時候,張氏忽而笑了起來,笑容在她臉上不斷擴大,卻看不出半分高興的樣,所有的,只是無盡的嘲弄,彷彿她聽到的是一個多麼諷刺的笑話。
溫熱的茶被潑在花叢間,將幾朵剛開的小花弄折了,迎著阿嫵不解地目光,張氏逐漸止了笑,手指劃過眼角,帶下一滴不知是水還是淚的東西,只見她屈指一彈,將那滴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的水珠彈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做完這一切後,她才正眼去看阿嫵,剛一接觸,阿嫵便感到一絲徹骨的寒意,好像背後有一隻陰涼的鬼爪在觸控著,滲人至極。
“娘,您……”阿嫵只說了兩個字便被張氏惡狠狠地打斷了:“我問你,你姓什麼?”這幾個字,她問得咬牙切齒。
阿嫵被她這奇怪的態度嚇得不知所措,懦懦地回答:“姓喬!”
“呵,總算你還知道自己姓喬,既如此,那麼我問你,曲府一家老少是生是死與你有何關係,曲繼風官位人頭是否保得住,與你又有何干?”她的話咄咄逼人,不留半點餘地,把阿嫵問得啞口無言:“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還是說你在曲府七年,已經心甘情願變成曲繼風忠心的走狗?”曲繼風官居丄六品通判,又是喬捕頭生前的頂頭上司,更是阿嫵如今的主人,可是張氏說起曲繼風來,全無半點尊重,實在令人不解。
張氏平息了一下急促的氣息繼續道:“你聽著,若你還自認姓喬的話,那麼就去回絕了曲繼風,否則今後不要再回來見我,至於曲氏上下是死是活,那是他們自己造下的孽,與我們無關!”
阿嫵盡是不理解張氏反應為何如此之大,但見其執意拒絕,全無半點商量的餘地,也只有低頭應了,心中既有對老爺的愧疚,也有一絲竊喜……張氏這麼反對她入宮,是不是表示其實還是在意她的?
當阿嫵回到曲府,將張氏的意思告訴曲繼風后,他撫膝長嘆道:“唉,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你娘對我的誤會還是這麼深?”
卡卡卡,這次卡的好伐,猜猜曲繼風說的誤會到底是啥呢,呃,明天更新後,要給大家做新滴調查了哦,一定要記得來看,並且多多發言
第一卷 時移命易 第七章 頂替(4)
“老爺,您和我娘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嗎?”阿嫵小心地問著,她一直覺得今天張氏的態度很奇怪,如今又聽老爺這麼說,更是肯定了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事。
曲繼風示意她坐下來:“唉,說起來那都是陳年往事了,七年前你爹去世的事,你應該記得吧?”
隨著阿嫵的點頭,他又繼續道:“問題就出在這裡,當年你爹藝高膽大孤身一人追捕一名犯案累累的大盜,沒有人知道經過是什麼樣的,總之等我帶著其他衙差趕到的時候,你爹已經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了,至於那名盜賊則不見蹤影,後來我們將你爹抬了回來,可是他受傷太重,沒等大夫趕緊就已經嚥了氣,唉,每每想起這件事我都於心不安啊,要是當初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