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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眼眶迅速發紅,她低下頭、咬著唇,拼命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好了!一大早就吵,你少找點麻煩行不行?”紀正海打著領帶走下樓,不悅的嘀咕。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在外頭留下的風流種,我們哪需要忍受這個愚蠢又卑賤的丫頭?你說呀!啊?”魏美蓮的怒火像遠到出口似的,對著丈夫便是一頓亂吼。

“煩死了!”紀正海厭惡地轉身,連早飯也沒吃便甩門而去。

“喂!你給我說清楚——喂——”魏美蓮拔尖的聲音追著丈夫逐漸遠去,紀��則站在原地,冷眼瞪著紀

她實在太討厭紀��了!

那一張清麗脫俗的面孔,好像無論她們怎麼折磨她,都無法讓她變得狼狽、醜陋。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不必刻意吹整,就能擁有自然柔順的好髮質,而那粉嫩白皙的面板,晶瑩中透著淡淡的粉紅光澤,像是上等的南洋珍珠,根本不需費心保養,就好得令人嫉妒。

不像她們,每個月都得捧著大把鈔票貢獻給美容沙龍,才能勉強保有平整光滑的肌膚。

這種先天的差異,叫她怎能不怨、不妒?所以她恨她,她根本沒辦法喜歡她!

紀��又瞪了她一眼,才倨傲地轉身走進餐廳。

第二章

紀��走後,紀

蹲下來,擰乾拖把將地上的水慢慢吸乾。一滴滴透明的淚水,隨著彎腰的動作滴進水桶裡,激起陣陣漣漪。

她難過的不是紀��的陷害、也不是魏美蓮的責打,而是父親冷淡而疏遠的態度。

其他人對她的輕蔑與欺淩,她都可以忍受,惟獨親生父親對她的忽視,是她永難以忘懷的傷痛。

她知道他不是討厭她,也不是真的對她漠不關心,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猶記得她剛到這個家的時候,爸爸也曾經對她很好、很疼愛她,可是後來他發現,他對她愈好,只會害她被折磨得更慘而已。

魏美蓮可以找盡一切理由毒打她,只為了他給她一個和藹的笑容,他前一刻才送給她的東西,下一刻立即遭到分屍丟棄的命運。

他對她的好,只會害她捱打、捱罵。從此,他不再對她噓寒問暖,也不再送任何物品給她,只為了不讓她承受更多折磨。

然而——即使知道他對她的疏遠,完全是為了她好,她還是忍不住難過呀!

好不容易將紀��製造的“水禍”清理乾淨,紀

迅速衝回原本是倉庫、現在則是她房間的小閣樓,拿了課本,又急急忙忙衝下樓。

經過餐廳時,她習慣性繞進去看一看,廚娘徐太太對她很好,如果她來不及吃早餐,徐太太通常會幫她準備一份現成的早點,讓她帶到學校吃。

走進餐廳,看到一份包在塑膠袋裡的三明治放在餐桌上,她開心地一笑,拿著微溫的三明治便匆忙趕出門。

由於肚子很餓,她邊跑向公車站,邊拿出三明治來吃,可是才剛咬下第一口,又立刻吐出來。

她顫抖著手將三明治掀開——金黃色的煎蛋和淺紅色的火腿上,灑滿了細碎的黑色小顆粒,而她不會蠢得以為那是美味的黑胡椒。

是沙子!這是她的二姐紀琳琳慣用的把戲——在她的食物裡放沙子。

她忍著悲憤與屈辱,將三明治收進揹包裡,然後挺起背脊走向公車站。

她知道二姐一定躲在某個角落偷窺她——

無論是撕破她的課本、畫花她的圖畫、或是在她的作業簿上塗鴉,紀琳琳這麼做的目的,只為了看她哭喪著臉的模樣,那會讓她的心情好上一整天。

這是一個變態的家庭,無奈的是,她居然是其中的一員!

究竟到什麼時候,她才能逃離這個地獄呢?

由於紀��的找碴,害紀

上學遲到了。

她剛下第一班公車,立即又跑向另一個方向的站牌,準備轉搭第二班公車到學校。

紀家的家境不錯,以前紀瑰瑰和現在的紀琳琳上學都有高階轎車接送,只有她必須轉搭兩班公車通學,可是她一點都不埋怨。

能夠念大學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其他的,她什麼也不求。

遠遠看到她想搭乘的公車來了,她立即加快腳步往前跑,沒想到前方有一位老人突然哎喲叫了一聲,然後砰地摔倒在路邊。

她猜想可能是搭公車的人太多,不小心把他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