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如何處置?”顏冰不屑的看了安越鋒一眼,“沒見過這麼膽小的人,哼,髒了我的山頭,我可不會罷休。”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好笑,餘芳菲的死,安心蓮的死,已經給這山頭染了血,這山賊頭子都不嫌髒,倒是嫌棄起安越鋒那尿髒了山頭,這顏冰,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啊。
安越鋒原本聽安謐說是累了,他心中一喜,以為安謐暫時不會處置他,那就意味著,他還有機會,可是,聽了顏冰的話,他的心卻又跌落了懸崖。
安謐不好惹,這顏冰也好不到哪裡去啊。
“我知錯,我弄乾淨就是。”安越鋒惝恍失措,竟是匍匐在地上,舔那溼了的地兒,如一條狗一般,看在顏冰眼裡,不斷嫌惡的搖頭。
安謐一笑,這安越鋒,素來看中面子,今天竟這麼低姿態,當真是能屈能伸。
“冰兒,既然他都這樣了,那就饒了他吧!”安謐柔聲開口,那匍匐在地上的身體怔了怔,充滿了希望,看來安謐對他,也不是全然無情。
哪怕是顏冰也不由皺了皺眉,饒了他?
“謐兒,你忘記他要殺你的事情了?”顏冰也是個有仇必報的,髒了地兒,不過是藉口,她要的是讓這個老匹夫為之前策劃殺安謐的事情付出代價。
柏弈眸中卻是盪漾著幽光,饒了他?安謐又怎會輕易的饒了他?
“我沒忘,畢竟,他口口聲聲說他是我父親,我雖不怕什麼天譴,但好歹也父女一場,我就當是給他個機會了。”安謐望進懸崖之下,眸中的幽深,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安越鋒難掩興奮,期待的望著安謐,“對,好歹也父女一場,我以後,絕對不會有對你不利的心思。”
安謐淡淡的笑著,看不出她是相信安越鋒的承諾,還是對他的承諾不屑一顧,從懸崖收回視線,安謐轉身,徑自上了馬,再次開口之時,她的聲音之中多了些微輕快,“這樣吧,讓他在這裡思過,我也正好想想,該怎麼對這個所謂的爹。”
顏冰依舊沒有弄懂安謐的意圖,可是,安謐都如此吩咐了,她也只能順著她的意,看了一眼柏弈,柏弈卻是那一貫的笑容,顏冰心裡有些憋屈,走到安越鋒面前,一腳踢了過去,“便宜你了,叫你思過,你就給老孃好好在這裡思過。”
說罷,嫌不過癮,又狠狠的踹了他幾腳,安越鋒只是默默的承受著,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也只能是隱忍。
顏冰跟著上了馬,卻也不忘交代二當家,“給我好好看著他,休要讓他逃了。”
在她看來,等安謐想透了,也不會饒了這老匹夫,加上回去她也有必要去好好勸說安謐,絕對不能放虎歸山,心中如是盤算著,顏冰跟著安謐一起騎著馬離開。
柏弈自然也沒有繼續留下,不過,臨走時,他看安越鋒的那一眼,卻是讓安越鋒頭皮發麻,彷彿被惡魔盯住了一般。
夜更深了,安謐回到了房間,一路上,顏冰不斷勸說著她,非要殺了那安越鋒才行,她若是動不了手,她就親自動手,可是,安謐只是淡淡的笑著,依舊堅持剛才在山上所說的,給安越鋒一晚的時間。
顏冰失望的回了房,房間裡,原本躺下了的安謐,卻是突然起身,剛開了門,卻撞見門口站著的人。
“呀!”安謐被驚了一跳,這山寨中,不會出現對她不利的人,所以,她也沒有過多的防備,只是,看清面前這男人是誰之時,安謐卻是微微蹙眉。
“怎麼?嚇到了?這麼晚了,你出去作甚?”柏弈繞過安謐,大步走進房間,尋了一處椅子坐下。
對於這柏弈在她面前的隨便,她早已經習慣了,柏弈的性子,她也摸得透幾分,暫時,她是無法離開了,想到山上那人,安謐皺了皺眉,看不清她在想些什麼。
見安謐不答話,柏弈繼續道,“你可是要讓人山上?”
安謐蹙眉,不錯,她是有此意,不過,在柏弈面前,她卻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柏弈嘴角一揚,“我下山之前,吩咐了二當家一句,我倒是覺得,只是讓那安越鋒跪在地上思過有些不妥,畢竟,他思過,沒有人看著,萬一逃了可不好了,再說了,二當家他們也是人,自然要休息,這麼大晚上的,看著一個安越鋒,可實在是無趣得很,所以,我就支了個招,建議他將安越鋒用繩子綁著,掛在懸崖上,這樣一來,二當家他們也可以離開,而安越鋒也休想逃了。”
安謐一驚,抬眼,竟是撞進柏弈那雙漆黑的眸子,嘴角禁不住抽了抽,這法子……呵呵,當真是做得夠絕。
安謐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