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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影中等待。比恩爬上一個大的板條包裝箱,試著找個好的觀察角度。他聽到了兩個聲音——都是孩子的聲音——但是他不能分辨清他們在說什麼。

那不管是兩個人中的哪一個都比頗克個頭高的。可以肯定不是阿契里斯就是尤里西斯。

那個男孩用胳膊環繞住了頗克,並且吻了她。

這很奇怪。比恩常常看到成人這樣做,但是小孩子做這些幹什麼呢?頗克只有九歲。當然,有很多這個年齡的娼妓,但是每個人都知道只有精神不正常的傢伙才會找她們的。

比恩必須靠近一點才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麼。他從包裝箱的背面爬下來回到路上,然後慢慢走到亭子的陰影裡面。他們似乎不容易發現他;在漆黑的陰影裡面,只要他不出聲,別人就看不到他。雖然他看不清他們,但是總比他們能夠看到他要好的多,而且如果仔細聽的話,他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和爭執。

“你答應過的,”頗克說。那個人小聲地回答什麼。

一條船從河上經過,船上的燈光掃過河岸,把同頗克交談的男孩的臉照亮了。是阿契里斯。

比恩不想看下去了。他一度相信阿契里斯總有一天會殺掉頗克。現在看來少男少女之間的事情不是他能夠了解的。可恨的是,那事情發生了,就發生在比恩開始瞭解這個世界的時候。

他溜開,溜到街上。

但是他沒有回到他們在狹縫中的窩,至少他沒有立即回去。即使他已經得到了所有的答案,他的心還是砰砰亂跳;有什麼不對頭,他對自己說,肯定有什麼事情不對頭。

然後他想到頗克不是唯一一個向他隱瞞事情的人。阿契里斯也是個撒謊專家。有什麼被隱藏起來了。他們計劃什麼呢?為什麼他和頗克要碰面?他為什麼要躲開尤里西斯呢?讓頗克成為他的女人麼。他不必隱藏這種念頭啊,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做啊!別的更大的欺凌弱小者就是這麼做的。雖然他們通常不要九歲的孩子。阿契里斯到底瞞著別人什麼呢?

“你答應過的,”在碼頭之上頗克曾如此對阿契里斯說。

阿契里斯到底答應過什麼?為什麼頗克靠近他——作為對他對她諾言的回報。但是阿契里斯到底會給她許下什麼諾言呢?他甚至不把她當作他家庭的一分子。阿契里斯什麼都沒有。

因此他一定是承諾過不做什麼事情。不要殺了她?如果頗克的要求是那樣的話,同阿契里斯單獨在一起看起來更愚蠢。

不要殺掉我,比恩想。那是個承諾,不要殺掉我。

處在危險中的不只是我一個,我甚至不是最危險的。我或許曾經說過要殺掉他,但是頗克才是打倒他的那個,她站在他身上。那個情景阿契里斯一定不會忘懷的,他一定時刻記著那個時候,做夢都會夢到,他倒在地上,一個九歲的女孩子站在他的上面,握著煤渣磚,威脅要殺掉他。象他那樣的跛子,他怎麼能別的欺凌弱小的傢伙處在一個檔次上呢?因此他肯定很強硬——但是肯定經常被雙腿完好的欺凌弱小者所嘲弄,就是最底層的傢伙也可以嘲笑他。但是他生命中最低下的就是那個時候了,一個九歲大的女孩打倒了他,很多小孩子聚在旁邊看。

頗克,他最恨的是你。你是他必須要掃除的痛苦記憶的根源。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今天阿契里斯說的全部都是謊話。他不是要躲避尤里西斯。

他會面對尤里西斯的——也許就是明天。但是當他阿契里斯對尤里西斯的時候,他會相當的不平和委屈。你殺了頗克!他會尖叫著控訴他。尤里西斯看上去如此愚蠢和虛弱,他不會否認,因為他不能說他曾經說過的話不過是在吹牛而已。為了吹牛,他甚至會承認殺了她。然後阿契里斯會襲擊他,甚至沒有人會為了他殺害那個男孩而責備他。那不僅是自我防衛,也是保護家庭。

阿契里斯實在是太精明瞭,而且他有耐心,能夠等待,直到有人該死地願意承擔下這個責任的時候才殺掉頗克。

比恩跑回去要警告她。他的腿用可能的最快的速度奔跑,邁開最大的步伐。他一直這樣跑下去。

碼頭上頗克和阿契里斯碰面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

比恩無助地四處尋找。他想喊,但是那實在是太蠢了。只是因為即使阿契里斯最恨的是頗克,那也並不表示他忘記了比恩,即使他曾經接受過比恩進貢的麵包。

也許我只是在無聊地發狂罷了。他不過是在擁抱她,不是麼?她是自己去的,不是麼?少男少女之間畢竟還有我不明白的事情存在的。阿契里斯是一個供應者、保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