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您瘋了,她可是娘娘您的死敵。要不是她,娘娘怎麼會落得如今的地步。”
珍珠話說到後頭,漸漸有些義憤填膺。卻不妨見她璀然一笑,她家娘娘,真真是比世間任何一種花朵都明豔許多的女子。
“她很得皇上喜歡。我與她做對,就是與皇上為敵。”
“娘娘。”
珍珠憤然地叫了一聲。
惠昭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悲從中來。她曾經有過與人恩愛相守的回憶,她拿左手拭了拭眼角,卻防不住仍然紅了眼眶。
“珍珠,在皇上身邊多年,我明白一個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班好忙~~寫大綱累成狗~~
謝謝妹紙們的肯定~妹紙們的肯定就是我最大的動力啦啦啦
☆、莫斷魂
“娘娘,甭管什麼道理,娘娘都不能做那養虎為患的事啊。”
珍珠也沒了攀折梅花的心思。只是一心一意的規勸著。
雪越下越大。白茫茫天地,惠昭儀恍惚了片刻,待回過神來,拖著珍珠的手問她:
“你覺得元良人如何?”
元良人驟然得寵,在宮中早就引起軒然大波。然而珍珠從來看不上她的孟浪,明裡暗裡都露出對她的不屑來。
“不過是個玩意,跟您比起來,那是連提鞋都不配的。”
“你說皇上是因為喜歡她才提拔她?還是因為她是莊裕夫人舉薦的人提拔她?”
珍珠語塞。
惠昭儀輕曬。
“珍珠,有時候做人做事,不必急著爭一時長短。”
“只是……”
惠昭儀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便截斷了她的話。
“我早是今非昔比。皇上曾經願為我將她打入冷宮;她是清流高門之女,又有個護國有功的外祖,而我不過是個出身寒微的小女子。如今掉了個,你覺得,虞素的昨日,會不會是我的今日?”
珍珠遂不敢再勸。
“趁著她們兩個還對我沒起疑心,你拿著我的牌子出宮。這事宜早不宜晚。你出了宮,直接去張府,皇上有個心腹叫鞠曲,你把事情告訴哥哥,讓哥哥去找鞠曲,再讓鞠曲去找皇上。記住,你得告訴哥哥,這事萬萬不可聲張。”
“可若是那鞠曲鞠大人在皇上面前冒領功勞?”
“不會,他那人我見過,很可靠。去吧,我自個兒再走走。”
珍珠仍不甘心,卻也知道事情難轉圜,只得應了是,又說:
“娘娘您也早些回宮,這眼見著是要下大雪呢。”
惠昭儀心不在焉地應承了她。
***
“邱嬤嬤,她身上燙的很!”
幾個人將她五花大綁的吊起來,其中一人瞧見她手上還戴著戒指,想要摘下來,才碰著她的手,帶著顫音便說了一句。
邱嬤嬤聽了,卻絲毫不為所動。
“怕什麼?她不過是個罪婦,咱們可是有貴人撐腰的。”
邱嬤嬤生怕事辦不成,乾脆搬出自己個兒的靠山來彈壓她們。
“就是,能進慎刑司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不成?咱們這兒年年得送進來多少人,這裡頭又有多少是平日裡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主子娘娘,還不是照舊有去無回。”
有人得意的跟著附和。
“不是身上燙嗎,外頭燙,咱們讓她裡頭也跟著燙。請娘娘喝茶。”
她燒的昏昏沉沉的,卻仍能隱約聽見那胖婆子大咧咧的聲音,拼著力氣睜開了眼,只想著將這一個個可憎的面目看清楚些,免得到死了都是個糊塗鬼。
那可不是真正的茶,連水都算不上;一海碗的辣椒汁,手沾著都疼。
“娘娘,新茶呢。”
婆子諂媚地笑著,笑容裡多少嘲諷、瞧不起、幸災樂禍,她一一看在眼裡。
虞素仍舊一言不發。她沒力氣說話,她頭疼得很,累得很。
“娘娘請用。”
撬不開嘴。
那端著辣椒汁的婆子心急火燎地看了邱嬤嬤一眼,得了邱嬤嬤示意,才對人說:
“拿銀匜來。”
“你們敢。”
“娘娘,奴婢勸您還是省些力氣吧。”
“省什麼力氣?”
虞素冷笑著,大抵是因為情緒激動,她雙頰呈現出病態的酡紅。
“若是我死在這兒,我保管叫你們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