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關縣令兒子)、劉心等一群人也走進北亭,是韓希夷接的話,又遙遙衝南邊拱手致意。
“我們剛吃了。”劉心也笑道。“我吃了三碗。”
這邊女孩聽了都笑起來。
方紋嗔怪地白了劉心一眼,隔了一道水。他也沒看見。
清啞點頭回應韓希夷,許是覺隔得遠,又附加微笑致意。
韓希夷霎時覺得陽光明媚起來,只望著她笑。
旁邊,蔡銘也對嚴未央笑。
嚴未央把頭一扭,不理他。
蔡銘笑意更深了。
他笑不要緊,那邊的小女孩們都看得心跳起來。羞怯之餘,禁不住去看嚴未央,羨慕她真好福氣,找到這樣既富且貴、還才學人品都出眾的少年為夫婿。
羨慕也沒用,這可是學不來的,也比不了。
因想到學不來,禁不住又去看郭清啞。
她明明可以嫁夏大少爺,卻寧可得罪夏家也要堅持退親;退親不算,還當眾折辱夏大少爺,真是不可思議!
有些女孩子就悄聲談論此事。
天真爛漫些的就掩不住形色,露出異樣來。
清啞還不知,吩咐細妹過橋叫人給這些少年送奶茶。
郭家新添了不少下人,今日更是許多織工來幫忙,所以伺候的人多,一會工夫就有媳婦捧了好幾罐不同口味的奶茶送到北亭。
少年們各自弄一碗吃著,有說好,有說甜了。
因聽說這是郭織女所創,都對溪那邊稱讚清啞。
私底下卻也像女孩子們一樣,低聲議論清啞。
他們對清啞的感覺有些複雜:如今郭家氣象不比一般商家,清啞也風采出眾,比之謝吟月嚴未央有過之而無不及,由不得他們不關注。然郭家得罪了夏家,前景莫測,又令他們忌憚,想親近又不知該如何把握分寸。且之前清啞對夏流星的一番話也讓他們頗有疑慮。
韓希夷見有些少年看清啞目光異樣,再聯絡之前夏織造含沙射影指稱清啞狂妄無禮,暗自思忖。
忽然他向對面清啞抱拳道:“郭姑娘,在下可否冒昧問一句:為何之前那樣回覆夏大少爺?”
溪水兩岸頓時靜下來,少男少女們都望向清啞。
嚴未央見韓希夷竟然學夏流星當眾刁難清啞,一瞪眼就要發作,忽見旁邊蔡銘衝她拼命搖手,才狐疑地將話咽回去,且看下面怎樣。
清啞見韓希夷目光明亮溫柔,含笑看著她,似在鼓勵,便知他有意問的,只不知用意為何,又需要她怎樣回答配合。
她想了一下,反問道:“韓大少爺也送過古畫給我,若有人也這麼說我與韓大少爺,韓大少爺希望我如何回答?”
韓希夷心下叫好,卻故意的歪頭沉思。
想了一會,才笑道:“在下明白了。姑娘若否認,就算委婉表明沒有嫁在下之意,當著許多人,在下也會覺得顏面盡失;若姑娘為了澄清自己措辭再激勵一些,在下恐就無地自容了。姑娘若不否認,則會辱及姑娘清譽。想來只有迴避,才是最好的。正如姑娘所說,此事與旁人無關,憑什麼要告訴他人?姑娘真是高潔,不為了無謂的流言踩踏別人!當然,若在下硬逼姑娘選擇回應,那是自取其辱,另當別論。”
清啞便笑了,道:“多謝韓少爺!”
他的回答讓她很滿意,到底會說話就不一樣。
韓希夷感受到一股心意相通的喜悅,笑道:“該我謝姑娘提點才對。事不關己,是不能體會其中難處的。姑娘巧妙回應,不愧御封‘織女’。”
這一對一答,之前以為清啞維護方初而產生的酸楚消失了。
因又向眾少年解釋道:“郭家饋贈九大世家織錦和織機,我等偶然送些郭姑娘需要之物,不及她饋贈之萬一,聊表心意而已。”
眾少年也都回味過來了:夏流星堵住郭織女逼問,若她只解釋與方初無私情,只會越描越黑。須得斬截告訴人:她根本無意嫁方初。若私下上門求親,委婉拒絕則沒什麼不妥;當著這麼多人面發誓只為澄清流言,無異於打方初的臉,也稱了流言散佈者的心意。
大家恍然大悟,都贊郭織女心性良善。
也只敢誇讚這個,別的卻都不敢涉及了。
若誇別的,就等於對夏流星受辱幸災樂禍。
在場大多都是商家子弟,還不敢明目張膽對夏家放肆。
他們都想不通,韓希夷的膽量哪來的!
蔡銘湊近韓希夷,低笑道:“真是盡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