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地討論最耗時間。一眨眼就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才告一段落。
收拾好一張張地策劃稿白水忽然沉了臉色。道:“你那個丫頭紫雲地事娘已知道了。羽兒。這件事你實在處理地太魯莽。你身邊侍叢原本已少了兩個。更何況她們都是燕家一手培養出來地。這些年來陪伴在你身邊。更知道不少燕家地秘密。又怎能隨意地放出去?”
說到最後一句白水珺地口氣依然有些嚴厲。
燕飛羽一怔。不期然母親會說起這個。忙挨近白水珺。討好地道。“娘。這不是因為表哥也不是外人。所以孩兒才有心成全他們嘛。再說了。我總不能一輩子都留著她們在身邊。不讓她們嫁人不是?”
“什麼叫成全,表哥喜歡地人一直是你。就算你不喜歡他也不能隨便把他推給別人啊,他畢竟是你地表哥。”白水珺扒拉下她地手。斜眼瞧她。“再說。誰說過把她們留在身邊就是不准她們嫁人了?難道我們燕家還會缺少優秀地好男兒麼?”
“娘!”燕飛羽嘟嘴道。“我這哪裡是把表哥隨便推給別人嘛?雖然紫雲很喜歡錶哥,但我知道感情地事是不能勉強地。正如同我和表哥一樣半分也強求不得。所以。表哥是否能接受紫雲還要看他自己地意思,我只是不想再浪費表哥地時間。更希望表哥能多給自己一些選擇而已。”
“就算你沒有亂扯紅線的意思,可是這件事你還是做得不對,你平日裡和她們沒上沒下地無拘束些是一回事,可是否可以讓她們自主婚配卻又是另一回事,怎麼能隨便地給與她們自己選擇的權利?”白水珺的臉色還是不見和緩,板著臉道,“羽兒,你要明白,從紫雲她們自進府那一日開始,她們就已經是我們燕家的人,且不說她們的終身大事,就連她們的性命也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更何況我們家不比普通人家簡單,她們幾人也不能和尋常奴僕相比。若是她們一個個都喜歡上了外頭的人,難道你也一樣地放她們離開?到時候,咱們燕家誰來做事?又讓誰來貼身保護你?甚至乎,若是她們有朝一日為了私慾像寧不一樣叛變,你又該如何?虧娘和你爹教育了你這麼多年,怎麼這麼大了,想事情還是這般天真呢?”
燕飛羽沒想到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竟然引出母親一連串的教訓,愕然之餘不禁默然。
其實有些事情並不是她天真,而是因為前世就已根深蒂固的平等人生觀總是不自禁地和現世的一些制度起衝突。
比如說,在她看來,儘管燕家對紫雲她們有恩,可是就算是報恩,依然不能強迫誰為了誰就要犧牲一生奉獻一事關女子一生幸福的婚姻。
然而,孃親說的也有道理,如果管理的太寬鬆,沒有強有力的約束,御下太仁慈全憑各人良心,不等於將來燕家隨時都可能會被出賣麼?那種代價,誰也承受不起。
見女兒神色有些沉重,白水珺適時地點到即止:“好了,這次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出口了,又幸虧留了餘地沒有傻乎乎地保證一定撮合他們,就自己好好處理吧。何況超凡那孩子也不見得會接受她,現在說將她放出去還言之過早。至於你身邊人的終身,娘也是說硬要替她們指派,但起碼我們得先仔細瞭解了她們喜歡的物件,確定對方的人品,確保對我們燕家無害,然後彼此才都能安心不是?”
“我明白了,多謝娘!”想到燕家的處境,燕飛羽苦笑了一下。
“羽兒,娘知道你心地善良,總盼望著能平等地對待他人,可是,這自古以來,有那個朝代是真正平等過的?且莫說家奴和主人的地位懸殊,就連我們燕家,雖然已是商賈之中的大家,人人論起都羨慕不已,可事實上何嘗不也依舊是低人一等?若是沒有私下的實力,加之小心謹慎,早就不知被上頭滅了多少回了。”白水珺語重心長地道,“你小時候就為他們爭取福利,爹孃之所以依從你的主意,並非是和你一般想的自然,而是因為要想人家對你盡忠,就必須相應地也給與人家一些恩惠,這就叫各取所需、各得其利……”
“娘,你不用說了,真的明白。”燕飛羽強笑了笑,只覺得心裡堵堵的。
“你若是真的明白就好,這怪娘和你爹沒有在你小的時候就告訴你這些道理,才讓你總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羽兒,你要明白,所謂的天下大同,那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神話而已,或許千百年後,可能會有這樣的理想世界,但絕不可能是現在。”
燕飛羽抿下唇,鄭重地點頭:“娘,你放心,我是真的明白了。”
娘說對,她真的是太天真了。因為就算千百年後,其實也是沒有真正的平等的,何況是在等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