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你的羊排都沒動半口,羊排涼了就不好吃,會有股腥味。”安君人體貼的催促她。
“好!”她連忙動起刀叉。
緊張了一晚的神經總算可以稍微放鬆,她不必再提心吊膽著什麼時候開口,什麼時候要面對安君人知道真相之後的痛苦表情,因為,她今晚已經不打算說了。
沒錯,她又失敗,又沒有說出口,這兩個禮拜以來的第N次了。
她哪,等著回去被安律人剝皮,他一定會氣炸的。
“你又沒有告訴我大哥?!”
安律人瞪著身下的小女人,剛才的溫存與纏綿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悅。
飛鳶潤了潤唇,費力的解釋,“你不會了解那種情況的,我實在說不出口,安大哥他對我那麼溫柔體貼,要我殘忍的告訴他,自己喜歡的人是你,我……我覺得自己狼心狗肺……”
她真的盡力了,她希望安律人能明白,能體諒她的處境,不要老是在她失敗回來之後,給她施加壓力。
“那我們這樣算什麼!”他掀開被子,讓她看清楚他們還交合在一起的軀體,鐵證如山的激情。
飛鳶臉頰暈然一紅,連忙勾住他的頸子,安撫怒火沖天的他。“你不要這樣,先別生氣,把被子拉起來,我會害羞啦。”
自從他們和好之後,她家不能去,他家裡也不能去,因為每個人的認知都是她與安君人在交往。
因此他們現在最常跑的地方就是這裡一間高階的六星級汽車旅館,以隱密性和昂貴著稱。
她的熱吻稍稍消退了他的怒火,可是他還是很不悅。“顧飛鳶小姐,你搞得我們好像是地下情,你像個有夫之婦,而我像你的外遇!”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嘛。”她賠著笑臉,知道一切都是她的不對。
如果不是她在沒搞清楚事情的狀況之下就亂和他冷戰,他們今天也不必這麼辛苦的躲躲藏藏。
她也不願意過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啊,可是誰叫她心太軟,不能對敵人殘忍,就只好對她自己殘忍了,雖然安大哥也不能說是她的敵人啦……唉,一切已經無語問蒼天、無從追究起了。
“你明天一定要跟大哥說清楚,否則我們就分手!我再也受不了天天和你在這個鬼地方見面。”安律人軟硬兼施,一聲大過一聲,一點風度也沒有。
“好,好,明天我一定說。”飛鳶還是一張卑微的笑臉。
這個人哦,脾氣那麼壞,火起來還會罵三字經,一點也不像個精英律師,她還是乖乖聽他的話,少惹他為妙。
可是明天,明天又是另外一天……那是郝思嘉那種決斷力十足的女人才配說的話。
至於她,她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明天可以順利成功,因為她是顧飛鳶,又不是郝思嘉,很有道理哦,可是安律人可能會認為她在強辭奪理。
一個禮拜過去了,飛鳶仍舊處在天天給承諾,承諾做不到的為難境地裡。
每次一跟安君人相處在一起,他的百般溫柔、萬般寵溺一使出來,她就淪陷了,乖乖地把想講的話全吞了回去,兩個人和和樂樂的吃完一頓飯,他送她到家門口,解散。
後面的發展是,安律人打電話來追問結果,然後指天咒地的海削她一頓,氣沖沖的掛上電話,隔天又再重複一次。
她真的已經不怕被安律人罵了,她怕的是,越晚告訴安君人,他知道後所受的打擊就會越大,到時恐怕天降奇蹟也挽回不了。
“明天我們約會。”安律人在兩人激情過後,趴在飛鳶的身上,微喘著說。
場景同樣是那間美美的汽車旅館,今天他們住的是宮裡島套房,充滿了熱帶風情,很浪漫。
“明天?”飛鳶一愣,有不好的預感了,待會兒一定會吵架,因為……
他撐起了頭,抬起下顎,眸中倏然一冰的精光掃向微怔的她。“怎麼?你有事?”
“安大哥約了我。”她硬著頭皮說。
“你推掉。”他不容置喙的命令她,很強勢。
她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疼了,這是最近每次一提起這個話題時,就會有的反應。
“恐怕不行……”她為難地咬著下唇。“安大哥好幾天前就約我了,他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叫我一定、一定,絕對、絕對不能爽約,我……就答應他了。”
安律人疲倦地嘆了口氣,頹然倒躺在她身邊,蹙著眉心,肌肉緊繃著,神色有點古怪。
“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