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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有桌子,不是沒有茶水。”她看著發糗的赤贏,捂著嘴笑個不停,直到把赤贏笑的落荒而逃。

原來赤贏出去,是幫她要洗澡水的。他知道她愛乾淨,恨不得一天沐浴三次。在草原上,條件不允許,她克服重重麻煩,也只能每天沐浴一次,赤贏都是就著她的洗澡水藉著沐浴的,然後幫她處理善後事宜。沒想到現在,給她弄洗澡水都已經變成赤贏的習慣了。

舒舒服服的沐浴了一場,顧熙月躺在簡陋的床上,大概是因為昨夜裡的折騰和下午的趕路,她累極了,一會兒就睡著了。這屋子裡床很簡陋,只是一個木板搭起來的,能躺在兩個人,連個幔帳都沒有。好在,床單和被子看起來還算乾淨,顧熙月也不挑剔,對這環境適應的很快。

赤贏洗好澡,倒了洗澡水回來,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小臉因為剛剛洗過熱水澡,紅撲撲的,粉嫩嫩的,確實好看。赤贏脫了衣服,掀了被子,上了床,剛要閉眼,那團嬌小不知怎麼的竟然向他靠了過來,迷迷糊糊的就往他懷裡鑽。

赤贏的身體僵了僵,隨後明白了過來。以往無論是在他的帳子還是借宿的那家氈房內,夜間都點著火爐,驅趕夜晚的寒冷。這客棧裡並沒有火爐,顧熙月的身子骨又弱,她可能是把他當做火爐取暖了。

看著睡得很熟的小姑娘,赤贏不捨得吵醒她,心想當成火爐就當成火爐吧,總比被凍得得了風寒的好。於是,他也心安理得的閉了眼睡覺。

被火爐包裹了一夜的顧熙月,身體一直暖暖的,一夜無眠,睡得極為舒服。早上醒來時,赤贏已經起來了,並沒有讓她發現昨晚頗為尷尬的一幕。她麻利的穿衣服,繫腰帶,通頭髮,把又黑又長垂著的頭髮編成了一個大辮子,隨意盤起,簡單又方便,就是有點過於簡單了。

赤贏抬眼看了看她頭髮,又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

顧熙月滿意的摸了摸自己挽的髮髻,滿意極了。她根本不會梳頭髮,以前都是由專門的梳頭丫鬟梳的。現在的她,不僅能很輕易的把頭髮挽成髮髻,還跟著借宿那家的女主人多學了幾個簡單的樣式,雖然不熟練,但是好歹頭髮也不這麼單一了。

赤贏看她收拾完,便帶著她下樓去吃飯。客棧的飯菜很簡單,醃菜、窩窩頭加一碗糠粥,沒有半點葷腥,更沒有別的粗糧細糧。顧熙月已經習慣了,雖然不可口,但只要是食物,她都會吃。已經沒有了挑食的資本,又何必去挑食呢?矯情起來,給誰看?

赤贏默默的低頭喝著糠粥,把她的情緒不動聲色的看在眼中。

吃過早飯,赤贏說要帶她去逛小鎮。顧熙月歡天喜地就要出門,赤贏攔了她,伸手遞給她一個布質的錢袋。

顧熙月一愣,沒接。

赤贏又把手裡的錢袋往她眼前伸了伸,示意她拿著。

顧熙月迷茫:“是要給我?”

赤贏點頭:“對。”

“為什麼?”顧熙月發懵。

赤贏道:“喜歡什麼就買一些。”

顧熙月伸手接了過來,掂量了一下,大約有二兩重,都是碎銀子。這些銀子,對普通百姓人家來說,算是一筆鉅款,省點用,可夠一家五口用上半年。

她狐疑的看了赤贏一眼,不安地問:“你不會是把所有銀錢都給我了吧?”

赤贏本已經轉身要出門,聽她一問,又轉過身,忍不住笑道:“那倒不至於。”他的話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又笑道:“如果你願意,日後的銀錢都交給你。”

顧熙月立即搖頭,連連擺手:“我不要,我不要,你自己收著吧。”

赤贏略微有些失望,點了頭,轉身出門。顧熙月拎著赤贏給的錢袋子,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後,笑得見牙不見眼,可要知道她有多久都沒見過一個銅板了!

白天的小鎮比晚上熱鬧些,除了那些小竹樓商號開了門之外,大道兩邊擺了各式各樣的攤子。攤子都不大,大都是些米糧之類的農產品,還有雞蛋、鳥蛋,也有兔子、野雞之類的獵物。這些獵物大都是活的,赤贏解釋說,山裡出來一趟,路太遠,死掉的獵物容易變質腐爛,一般都在家裡做成鹹肉幹,很少拿出來賣。

除了這些之外,也有一兩家是買女兒胭脂水粉之類的,質地很差,價錢卻不便宜,據說都是從馬幫商人從遠地方運過來的。顧熙月看來看去,唯獨覺得一根銀簪做工還算精緻。這個銀簪分量不大,三四錢重,鏤空的,尾端雕了一朵蘭花。如果放在過去在顧家時,這樣的簪子打賞下人都不算是好的,不過在這裡,一經對比,這根簪子倒像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