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不算外人。”
那措給顧熙月帶的這盒胭脂,質地不錯,雖然趕不上在東擎她用的那種,但這已經是在鎮子上能找到的最好了的。
顧熙月已經很久沒有用過胭脂膏。她天生面板就白皙,在草原上這段時間,面板並沒有變壞。她推測,大概是與赤贏總給她吃在林子中吃過的那種能預防風寒的草葉子有關。因為村子裡雖然少雨,但大多數的人的面板都很好,並沒有被暴曬過的曬傷。那種草葉子不僅能生吃,也是家裡主菜之一,田邊山間都很盛產,一般走一路就能採很多回來。顧熙月對這種草葉子印象極好,這可是她認識的第一種草葉子呢。
幾天後,夜下晚會開始了。當夜天氣非常給力,夜明星稀,連天上的月亮都格外的圓。
村子裡的小夥子都提前被族長叫去幫忙,佈置場地,搭建柴火堆之類的,顧熙月只能自己留在家裡。赤贏臨走時,特意來找她,囑咐道:“你等我,晚上我來接你。”
顧熙月點點頭,本來她也不是特別想要麻煩赤贏來回跑兩趟,可是她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這夜下舞會在什麼地方舉辦。
赤贏和傲景走了之後,家裡只剩下顧熙月和米塔大嬸。兩兒子一離開,米塔大嬸的神色就特別不好,唉聲嘆氣了好一陣子。顧熙月雖然不敢跟她親近,但見她這個樣子,免不得要問上一句:“米塔大嬸,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米塔大嬸揉著頭,應了一聲:“有一點頭疼,不用擔心,一會兒就好了。”
顧熙月說:“我扶您回房休息?”
米塔大嬸沒出聲,點點頭,把手遞給了顧熙月。
米塔大嬸並不像家裡的其他兒子一樣住在二樓或是三樓,而是住在了一樓,一間採光最佳的屋子。顧熙月是第一次進米塔大嬸的屋子,進去之後,有點震驚。
房間很大,跟赤贏的屋子不一樣,是有隔斷的套間,一明兩暗的格局,臥室在東面,西面是一間書房。這些都不是讓顧熙月震驚的,讓她震驚的是,這屋子內的結構擺設,竟然跟她在東擎時的香閨如此的相似,連米塔大嬸床上的帷幔都跟東擎的一模一樣。
顧熙月雖然瞭解的不多,但在赤贏他們這裡,屋子特色跟東擎是完全不同的,沒有那麼多講究,屋子內就是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個屏障,還有一張桌子,要多簡潔就多簡潔。
米塔大嬸被她扶到床上,看見她滿臉的震驚,開口問她:“這裡是不是跟你在東擎時住的房間很像?”
顧熙月點頭,滿臉好奇。
米塔大嬸笑道:“我來西梁也快三十年了,難怪別人已經看不出來我是個東擎人。”
顧熙月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米塔大嬸,您是東擎人?”
米塔大嬸和藹一笑,告訴顧熙月,她原本是東擎人,家鄉是平城。這個平城,顧熙月是知道的,因為她作為公主陪嫁媵侍跟著送嫁隊伍,到的東擎國最後一個驛站就是平城驛站。出了平城,就是西梁。
米塔大嬸說,她原來時平城一家大戶閨秀,十歲的時候,因為東擎和西梁戰亂,流落西梁,至今已經快三十年了。她的丈夫格桑對她非常好,知道她想念家鄉,就在成親時,特意為她改造了這個房間,讓她能免去思鄉之痛。
顧熙月恍然大悟:“所以,大嬸知道我們東擎男人在宅內軟面布鞋的習慣?”
米塔大嬸點頭應道:“我以前也給格桑做過,不過格桑說,他是大老粗,穿不慣的。”
顧熙月若有所思的盯著米塔大嬸,其實除去她身上的這身顏色暗淡的長袍,和她臉上因歲月留下的細紋,她真的是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十分有東擎女人的韻味。只是顧熙月從未往米塔大嬸是東擎人這點去想,只以為米塔大嬸天生麗質,面板比當地人白皙罷了。如今細想,赤贏跟米塔大嬸長得十分相像,他的容貌裡,也有東擎人的影子。
發現顧熙月眼神迷離,米塔大嬸問她:“是在想赤贏嗎?”
顧熙月點頭。
米塔大嬸倒是平和的說起赤贏:“他算是半個東擎人,容貌上比較像我,但你仔細去瞧,他也不是很像。他長得,還是很像他阿爸的。”
顧熙月順著米塔大嬸的話一想,這麼一對比,傲景其實更像米塔大嬸。哎呀,這母親天生麗質,兒子各個好看,只是……她忽然想起容貌過於普通的沃西,不由的感嘆,真是龍生九子,各有各的容貌,這沃西就是屬於不會長的,沒有繼承父母優點的孩子。
她忽然很好奇耶華的容貌,不由的問:“那耶華大哥長的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