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

馬陸沒想到臥虎崗的紅杏花竟然也被牽扯了進來。

他還想再多問幾句，可那大漢顯然也已經心灰意冷，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揮刀自戮了。

馬陸擔心顧青衣的安危，牌局結束後來不及摸屍，就用最快的速度先衝進了染坊。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裡面並沒有發生戰鬥。

顧青衣已經將染坊搜了一遍，並沒有找到那個耳朵下面有胎記的男人。

另外，也沒發現蓮花碗的下落，只在後院發現了片被翻過的土地，挖開後發現下面有七八具屍體，從他們的衣著上推測應該是染坊原先的工人。

顧青衣有些失望，感覺揮出的拳頭又擊了個空，轉頭卻看到馬陸正盯著院子裡的棗樹出神。

「你在想什麼？」顧青衣按捺下心中的沮喪，問道。

「在想那隻蓮花碗的下落。」馬陸道。

「呃，你就這麼……站在那兒幹想嗎？」

「嗯。」馬陸點頭。

「別想了，就算你想到那隻蓮花碗在哪裡也來不及了。」

顧青衣抬頭看了眼天色，太陽就快要徹底落山了，丐幫和天龍門之間的大戰已經無法避免。

可她說完這句話卻見馬陸忽然邁步衝出了染坊的大門，直奔門外的馱馬而去。

顧青衣還以為馬陸是想去別的什麼地方，可結果馬陸並沒有上馬，反而圍著那匹馱馬轉了起來，還把手伸進馬鞍下面的馬鞍袋裡。

而等他將手從馬鞍袋裡再抽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只不起眼的小碗。

馬陸將那隻小碗舉到眼前，就見邊緣處果然有一個小豁口。

「你拿碗出來幹什麼，是渴了嗎？」

「不是，我找到蓮花碗了。」馬陸道。

「啊？」

顧青衣呆住了，第一反應是馬陸查案查得已經魔怔了。

他們這段時間四處找碗的確很辛苦，但也不至於隨便翻出來一個碗看上去都像蓮花碗。

然而當顧青衣接過那隻碗，仔細端詳了一下也有點傻眼，因為這隻碗在外觀上和丐幫所描述的那隻失竊的蓮花碗的確很像。

顧青衣甚至還回自己的馬上取了一副畫卷，她將那畫卷展開，畫上的蓮花碗也和她手中這隻分毫不差。

那副畫卷是她管褚潛淵要的，有丹青好手所繪，據說與原品一般無二。

「你是怎麼找到的？」

顧青衣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不通這隻整個禹昌縣黑白兩道翻遍了每一寸土地都找不到的蓮花碗是怎麼被馬陸給找出來的。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馬陸道，「咱們先去丐幫阻止他們和天龍門的大戰，路上我會解釋給你聽的。」

「好。」

看到有能避免衝突，不令禹昌縣血流成河的希望，顧青衣的眼中也閃過一抹喜色，立刻便答應了下來。

馬陸踩著腳蹬騎上那匹馱馬，一邊和顧青衣往丐幫總舵趕去，一邊語出驚人。

「這隻蓮花碗不是我找到的，它一直就在馬鞍袋裡。」

「啊，可是這匹馱馬不是你從興同鏢局……唔，那個借到的嗎，而且那時候丐幫的蓮花碗也還沒丟吧。」

「我借馬的時候蓮花碗確實還在丐幫，但是中途我曾經把這匹馬寄養在了一個小村子裡，大概一週的時間，而丐幫的蓮花碗就是在那時候被人給偷走，然後放進我的馬鞍袋裡的。」

馬陸現在已經基本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捋清楚了，同時也明白了韓廣仲那句答案就在眼前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也讓他對韓廣仲的身份更加好奇，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一早就知道蓮花碗就藏在他的馬鞍袋裡，那他又為什麼不取走？

馬陸一邊想著一邊接著道，「幹這事兒的人就是之前我們在染坊遇到的那夥人，嗯，不過他們領頭的人似乎不在。

「這夥人假冒快活林逼迫那個丐幫弟子盜取蓮花碗，等那弟子偷出來，他們就把蓮花碗藏在我存馬的那個小村莊裡。

「之後放出訊息給杏花寨的人，讓杏花寨的土匪去取。」

顧青衣聽得似懂非懂，不明白這事兒和臥虎崗上的土匪又有什麼關係。

好在馬陸很快便解釋道，「偷取蓮花碗的那夥人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激化丐幫和天龍門的矛盾，這讓青州最大的兩個武林勢力開戰。

「他們一開始假扮快活林的人借錢給那丐幫弟子，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