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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杜蘅等了片刻,見無人做聲,便帶著幾個丫頭施施然走了。

曹嬤嬤一聽,杜蘅竟只是著人說了幾句例行的套話,一個人也不曾調整,半件事也不多添。

她運足了勁的一拳,竟象是打在了棉花堆裡,無處著力諒。

那些管事婆子們心中沒底,哪裡敢走?

磨磨蹭蹭地,等得杜蘅去得遠了,立刻又溜了回來,圍著曹嬤嬤:“您跟世子妃打得交道多,給咱們透個底,往後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曹嬤嬤矜持地笑道:“我雖然侍奉了王妃幾十年,說到底不過是個奴才。世子妃是何等身份,哪裡會跟我打什麼交道?至於差使,世子妃不是說了嗎?都按舊例,該幹什麼還幹該什麼,不需憂心。”

話雖是這麼說,到底是換了主子。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摸清了主子的脾氣,辦起事來總要便宜許多。

杜蘅進府滿打滿算才二個月的功夫,旁人就算是想討好,也沒有這個機會。

東跨院裡原本在蕭絕身邊侍候的兩個大丫頭,婉兒被蕭絕踢傷了心脈,一直在後罩房裡養著,撥了兩個小丫頭服侍著,顯見得是管不了事了。

剩下一個姽兒,被杜蘅提做了東跨院的管事娘子,院中二百多人,統一由她分派管理。

言明東跨院裡,出了任何差錯,不找別人,只找姽兒。

正房裡近身服侍的事情,卻半點也不許她沾手。

有婉兒的例子在前,蕭絕對杜蘅又是死心塌地,一院子的丫頭在他眼裡,跟石頭沒有分別。杜蘅防得滴水不漏,她沒了法子,終是絕了雜七雜八的念想,心無旁鶩地當起差來。

短短一個月功夫,東跨院管理得井井有條。

有那原先不得重用卻又心思活絡的,想乘著改朝換代的機會出人頭地,就乘著夜色,偷偷去尋姽兒,找了個藉口請她喝酒。

姽兒不敢擅自做主,先去請示杜蘅。

杜蘅笑道:“人家請你,自是你的人情。”

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

姽兒想了想,徑自去了,安安靜靜地喝酒,含笑聽著各人說話,不表態更不肯許任何諾言。

等席散了回到東跨院,找了杜蘅,把酒席上各人所說的話,不添不減地複述了一遍。

杜蘅默默地聽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在她出去時,命紫蘇賞了她一枝銀簪。

姽兒強按了喜悅,接了銀簪,行禮退了出來,走到院中,一口氣才慢慢吐了出來,仰望著高大的銀杏樹,輕輕地笑了。

而那些府中還算得用,卻又算不得曹嬤嬤心腹的,憂心著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自己滅了的,也尋了緣由湊了份子,請曹嬤嬤吃酒。

曹嬤嬤先是拿著架子,只看別人笑鬧,半句話不說,待得酒酣耳熱之際,這才慢吞吞地說了一句:“世子妃到底年輕,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府裡上上下下幾千人,事情千頭萬緒,人事錯綜複雜,一時半會她哪裡摸得清?少不得還要靠各位幫襯著,才能順順當當地撐下去,不至亂了套。好在,諸事都有規矩舊例可循,也不需要咱們擅自做主。”

似乎是說世子妃年幼管不了事,不必理會;又似乎是在警告大家安分守己,遇事不得擅自做主。虛虛實實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一時面面相覷,低了頭小聲議論。

顧嬤嬤笑道:“好啦,好啦!大傢伙也別多想,世子妃年少不經事,不是還有王妃嗎?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咱們既然領了差,就該用心辦事,不能讓主子為難?能自個解決的,就該自己做了,不必非得擾了主子的清閒。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王妃做主,不就是曹嬤嬤做主?

也就是說,以後有什麼事,還是隻找曹嬤嬤,不能擾了世子妃的清閒。

眾人恍然大悟,各自歡歡喜喜地散去。

還有那謹慎小心的,兩邊都不敢得罪,仔細觀望著。

杜蘅卻果然是不理事的。

每天除了準時到回事廳裡坐著,等眾人點了卯,沒事回就帶了丫頭們走了,並不追根問底,搶著要去奪誰的權力。

於是,大家都安下心來,該幹什麼幹什麼,誰也沒把她當回事了。

一轉眼重陽節將至,杜蘅正跟紫蘇商議著往各府送節禮的細節。

今年不同往日,穆王府也不同杜府,來往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勳貴之家和肱骨重臣,再加上蕭家又是大族,族中老人端的是不少。

雖有往年舊例,到底添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