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走到大鯢的屍體旁,將炸神木釘費力地拔了出來,我在出擊的時候用盡了全力,炸神木釘透過大鯢的眼睛深入了幾乎將近半尺。
看著眼前這條醜陋無比的大鯢,我突然生出一個想法,把插在它頭上的那把獵刀抽了出來,一刀斜斜地刺進大鯢的側肋。
“小狼,你要幹什麼?”唐心對我的行為感到莫名其妙,可能在她的想法裡,我現在的行為就像在鞭屍洩憤一樣。
“我要給它開膛!”我說著,手裡的行動沒有停,貼著大鯢的腹部向下剖去。
“小狼!你不要這樣,難道你希望溫老在死後也不得安寧嗎?”唐心醒悟過來我的目的,拉住了我的手
我默然片刻,抽出了刀,是的,唐心說的對,即便我在這條大鯢的肚子裡找到了溫老的斷臂殘骸又能怎麼樣?更何況我根本就不願意看到那種情景。
才子、唐心和賈老面色沉重地看著我,有些木訥的寅遠跪在地上任淚水縱橫肆虐,卻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我們走吧!”我把獵刀遞給了寅遠,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比起我心中的痛楚,胸口上的傷簡直不值得一提,恍惚中,我甚至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我現在只想繼續走完這條溫老沒有走完的路,完成他的心願。
心痛其實是最好的麻醉藥。
雖然算是安然度過了一道危險,但氣氛比大家剛進到溶洞時沉重了許多,只是默默地向前走著,誰也不說話。
只是現在的隊型稍稍有了些變化,唐心扶著我與才子走在了前面,寅遠和蘭花攙扶著賈老緊緊地跟在我們身後。
“小狼,你看那是什麼!”唐心高聲叫道,其實我已經先於唐心出聲前就已經注意到前面十幾米外趴在通道上的大鯢了。
只是這次對我來說,看到這條大鯢我沒有任何恐懼緊張,心頭反而生起了一陣狂喜,拉著唐心快步向這條比之前遭遇的那條略小些的黑棕色大鯢。
這條大鯢已經死了,而且在它的頭頂插著一把沒入半截的鋒利獵刀,我用盡全身力氣將獵刀拔了出來,刀上的血跡已經凝固,看來這條大鯢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這是二爺爺的刀!我認識的!”尹遠看著我手裡的獵刀大聲叫喊道。
溫老的刀出現在這裡,有兩個可能,一是他來的時候只遇到了這一條大鯢,將它殺死而繼續前行,其二便是遇到了兩條大鯢,殺死了這條,而被另一條吞噬。
我寧願相信前一種可能!
在我的連聲督促下,眾人加快了前行的速度,這一條漫長的通道直走了近一個小時,而一路走來,我無比驚詫地發現這條通道竟然是筆直的!只是沿途有些坡度。
在路上,我發現了幾塊衣服的碎片,而寅遠則十分篤定地告訴我,這是屬於溫老的。
這讓我對當日所發生的事情的第一種猜測又增加了幾分信心,不管怎麼樣,溫老已經從剛才必死的局面再次變回了生死未卜。
又前進了百十米,所有人都愣住了,因為我發現,原來我們已經走到了盡頭,這次是真正的盡頭,前面是一道平整的石壁擋住了去路,我們費盡心思走到現在竟然發現前面是個死衚衕!
難道這是陵墓設計者故佈疑陣,預料到後世將會有人到達這裡而佈置的一個迷惑後來者的通道?可是這一路上除了那兩條大鯢外,並沒有任何的機關陷阱,並不像一般設有迷道的古墓,之所以設定迷道,目的就是將盜墓者引往錯誤的途徑,而在這個途徑上都會安排大量的機關陷阱,以求將盜墓者消滅。
那麼這陵墓的設計者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和時間開鑿這樣一條的目的是什麼?
溫老又去了哪裡呢?我望著十幾米開外的盡頭無聲吶喊,難道老人會飛天遁地不成?又或許老人已經願路折返去尋找其他路徑了?
這許多問題困饒著我的思緒,我感覺頭疼得像要炸開一樣,貼著牆壁緩緩滑坐到地上,強烈的無力感侵襲著我,我心裡有個聲音在反覆地對我說“放棄吧,放棄吧。”
胸口的傷有開始火燎般疼痛難忍,我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小狼,傷口又疼了?”唐心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微微點了點頭。
“唐心,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無助地望著唐心,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這麼軟弱茫然,我現在需要有人給我指明方向。
“小狼,你太累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會放棄的,對嗎?”唐心輕柔地撫摩著我的頭,眼神裡充滿了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