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盧一男這樣一說,我有那麼一瞬間愣住了,竟然莫名有些心虛起來。
但轉念一想,又有些好笑起來:我又什麼好心虛的呢,我和高石之間,根本什麼也沒有發生啊。
“我說了,讓你離高石遠一些,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盧一男見我不說話,皺眉說道。
我嘆了口氣,從他身旁繞過去,開啟了自己公寓的門,然後說道:“我們進來說吧。”
盧一男也不跟我客氣,搶在我前面走了進去,接著直接往沙發上一靠,悠閒地等著我進來。
我幫他拿了杯冰鎮可樂,遞過去。
“沒有啤酒嗎?”盧一男抬頭,滿懷期待地問。
“沒有。”我冷冷地回道。
“怎麼可能沒有,學校給所有人的冰箱裡都配了啤酒啊。”盧一男還是不甘心地問道。
“說了沒有。就是有也不給你喝。”我說著,把可樂硬塞給了他。
盧一男無奈地拉開可樂,咕咚灌了兩口,然後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道:“你們剛才,在那天小路上說什麼呢?怎麼看起來一副很動情的樣子?”
我看了看他,說道:“關於鄭碩那邊,高石找到了新線索了。”
盧一男聽到這裡,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易拉罐,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等我繼續講吓去。
我把高石關於鄭碩的傷口上的疑點,他關於過去的謊言,自己他來學院可能另有目的的推測一口氣講了出來。
盧一男聽得很認真,中間一句話也沒有講,連手中的可樂也沒有喝一口。
現在我把高石的懷疑全盤托出了。盧一男只是低頭看著腳下,任由手中可樂瓶上凝結的水滴滴下來,落在自己的腳邊。
看來,這個訊息,對盧一男的衝擊比我更大。這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鄭碩從來到學院到現在的這幾個月,一直是和盧一男一起工作和訓練的。兩人的關係一天親密過一天。如今已然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樣形影不離了。
“阿男?”我輕聲喊道。
盧一男只是沉默地看著腳下,沒有要理會我的意思。
“其實,現在也只是知道鄭碩在自己受傷的事情上說了謊。有關他的動機和過去,都還只是高石一個人的猜測,我之前在院長辦公室也跟他講過,這些證據。還遠遠不能說明鄭碩就真的對學院有惡意。院長也同意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陳院長已經同意自己親自出去調查鄭碩的過去……”
“鄭碩的過去?”盧一男突然開口打斷了我的話。“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被他的話給噎住了,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
“我只是覺得,你和鄭碩關係最好。或許你知道這些,會想要提防一下……”
盧一男聽我這麼說,從鼻子裡哼了兩聲。然後說道:“鄭碩的過去是怎麼樣,我管不著。也完全不感興趣。他是用什麼手段來到學校,對我也不重要。我看重的,是這些日子以來和他一起的訓練。他是我的朋友,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本性不壞,我覺得,這就夠了。至於他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那是他的事,他願意坦白就坦白,他如果不願意,又有什麼關係呢?他一樣是鄭碩,我一樣可以當他是高兄弟。”
盧一男這樣的說法,讓我無言以對。
是啊,之前我為什麼要像高石那樣陷入有關鄭碩的過去的懷疑之中去呢?他現在在我們學院,他的為人他家都看到了。而他所謂的隱藏自己的過去,除了對他自己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之外,並沒有給任何其他人帶來危害,更沒有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有自己不願意說出來的過去,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去揭穿他呢?
“你就是想要和我說這個嗎?”盧一男見我又不說話了,開口問道。
我點點頭。
盧一男身了個懶腰,緩緩站起身,說道:“那今天就這樣吧。鄭碩的事,在我這裡沒有問題。你跟高石想要再調查什麼,我也沒興趣。我先回去了。”
我張嘴還想要說什麼,才發現自己真的也沒有什麼可以交代的了。
囑咐盧一男小心鄭碩嗎?他既然已經這樣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還有什麼理由去幹涉他呢?而就算鄭碩真的想要傷害盧一男,以鄭碩的能力也很難辦到吧。那我現在再說什麼,其實都顯得那麼多餘。
這樣想著,我只能無奈地笑笑,目送盧一男離開了我的公寓。
第二天一早,我按時出門,準備去實驗樓找桂海生商量今後的工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