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列車在這一刻彷彿加速了,由一隻慢吞吞的蝸牛,變成了發飆的野馬!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
波瀾壯闊的魔神之海,
無數的事情發生了。
無數的事情結束了。
魔神【夙願】的出現,並沒有帶來太大的波瀾,它當前能發揮的力量,確實太小了些。
即便它的能力無比強大,隔了一個世界域的距離,被罵了之後也只能無能狂怒。
隨著封印的修復,它的力量將會越來越小,最終被完全堵在另一個世界域之外。
更何況,它出現一次就被某個精神病人當做玩具,惡狠狠羞辱一次,到最後反而不怎麼出來了。
【夙願】可能在醞釀些什麼,但張銘其實也管不了太多,只是不斷完善封印。
至於深淵封印的修復工作,枯燥而又無聊,和常規的土木工程沒什麼差別,12萬宏鋼人加班加點。
張銘每天都在征戰怪物,偶爾撿一撿深淵底層的垃圾,塞進月球當中……
由於每天都是差不多的,頗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年的時空錯亂感。
偶爾心情不好,直接躺平睡覺。
魔神【夙願】不願意出來接受凌辱,倒是少了一些樂趣。
偶爾心情大好,便和宏鋼人們把酒言歡,即便怎麼喝都喝不醉,但在心理層面還是會疲憊的。
在長期的精神拉鋸戰,接連不斷的厄運當中,張銘也沒想象中那麼堅強,只是不對其他人說罷了。
至於在這期間發生的各種故事,實在是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
“記憶圖書館!”
張銘其實不太願意回想起這一段漫長而又艱難的時光。
又不想將它們徹底遺忘。
於是乾脆花了一點時間,把這些記憶整理成了一本全新書籍。
如果真的有一天,腦子僵化,老年痴呆,接受不了任何新知識了,這些舊有的回憶,說不定便成了最為珍貴的寶藏。
“它們就像是老酒,越放越醇厚!總有一天,我會把它挖出來,重新品嚐。”
張銘大手一揮,在扉頁寫上一行大字:《我被困在深淵中,和一群大鬍子人、羊頭怪與魔神【夙願】開派對的那些年!》
很好,書名不錯!
放在地球上一定大賣!
“一句話評價:在這漫長的,被困在深淵的時光中,我一直處於不幸狀態,基本上沒有什麼好訊息,只有壞訊息!”
“這漫長的時光中,親朋好友逐漸離別,地球文明發生更大的變遷,我彷彿變成了一顆小小的,無所依靠的浮萍。”
“不過也沒什麼,失去了最大的弱點,我現在足夠躺平,再也沒有東西能夠擊倒我!”
張銘停頓了一陣子,描述了那些不太幸運的往事。
“在我54歲的時候,李先鋒老同志掛了,這傢伙的修煉資質賊差,快一百歲才死也算壽終正寢。”
“李先鋒早就說明了這件事,倒也能接受。離別只是為了相聚,對於李先鋒的來世,我並不擔心……希望他能夠事業有成吧。”
“由於那一套廣播裝置,能夠聯絡到我,相對比較珍貴,所以由王富民代為管理。”
“當然老王的工作比較忙,也沒什麼太多的時間播音,只能讓原本的那個妹子播音員為我繼續播報新聞。少了李先鋒的陪伴,總感覺缺了點什麼,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希望他能夠投個好胎,未來能再見面吧。”
至於那妹子播音員,姓啥名啥,張銘一律不知,也就只能不寫了。
他其實蠻想念李先鋒的聲音的。
張銘想了想,又寫道:“在我59歲的時候,大權在握的秦毅偉成為人類世界的獨裁者,開始了他計劃已久的文化滅絕運動。”
“他認為多元化是人類分裂的根本。世界上只需要幾種最優秀的文化,但想要消滅文化,不可避免,人和人的矛盾迅速增大,社會思潮發生劇烈的變化。”
“那位女性播音員,談及相關的新聞,即便表面按照官方的資訊,有些時候難免陰陽怪氣一番,因為整個過程肯定會產生各種不公以及各種極端現象。”
“在我這個旁觀者的眼裡,消滅多元化是困難的,又是殘酷的,所以在秦毅偉執政的數十年,地球上的人口不增反減。”
“不過對我來說,這只是一件小事罷了。偶爾在廣播的播報中,知道某某地區爆發了動亂,某某地區爆發了種族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