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這睡一覺的功夫,黃毛都沒了,白白浪費了她一把好藥材。
糾結了好幾天,楚琳終於揹著師傅偷偷摸摸地問了下那教主與師傅的關係。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得到了答案還是很令人吃驚。她就說嘛,她家師傅還是很講禮數的,左一句“孽障”,右一句“孽障”的,擱一般人身上,那還真不是能叫的。
其實師傅與老教主樓殘心之間很簡單,不過是江湖上的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只不過當時的樓殘心隱瞞了身份。於是煙雨濛濛的季節,一個溫潤俊秀的大家公子,一個嬌美多才的富家小姐,曖昧地相處了月餘,情愫互生,奈何公子家有急事,小姐亦有俗物,約定了再見日期,匆匆分離,卻沒想到再見之時遠比約定的日期來得早。伐魔之戰,一方是公推的指揮,一方是責無旁貸的教主,相見無語,卻又容不得他們多說兩句。樓殘心外柔內剛,一狠心便把溫潤的第一公子擄回了教內,不知道二人怎麼談的,只知道樓大教主軟禁了羅公子將近兩年,其間,樓殘心生下一子,至於怎麼生的,咳,暗地裡流傳了兩種版本,一、羅公子最終敵不過美人誘惑,情不自禁之下……二、樓殘心教主不願放掉羅公子,某日於飯食中下了藥……
不管哪種版本,反正二人雖然生了個兒子,但二人處得倒不是那種蜜裡調油,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當然,二人不會吵架、打架的,只是一種無視或者說漠視,直到十年前,樓殘心病逝,二人之間的彆扭關係才結束。不過,羅雲起在見過樓殘心最後一面後即吐血暈倒,之後今年一直死氣沉沉,並且保證一輩子會終老殘月教,再不管江湖糾紛。
樓殘夜算是目睹父母二人之間的互相折磨,小的時候他不明白,雖也與羅雲起親近,但終不及對母親的依賴,所以,母親死後,他對羅雲起也變得敵視,後來雖說年齡大了,再加上終歸是父子,但仍是彆彆扭扭地相處。至於“孽障”、“混賬東西”、“老傢伙”、“死老頭”之類的獨有稱呼,殘月教眾都已經很習慣了。
雖說知道了二人之間亂七八糟又複雜矛盾的“情感往事”,楚琳也沒其他表示,該練功練功,該讀書讀書,連一絲喟嘆或者小女孩該有的同情都沒有,直看得她家師姐皺眉,最後歸結為小丫頭沒心沒肺。
楚琳不喜玩鬧,柳晨霜也是個沉靜的人,師傅就更不用說了,所以三人相處的雖然平淡,但也甚為安寧,當然這是沒有樓殘夜在的時候。
因為有了一個難得入樓大教主眼睛的人,所以,樓殘夜往楚琳所在的山頭去的次數罕見地多了起來,與羅老帥哥的交流也空前多了起來。
“混賬,前日你又給琳兒吃了些什麼?”羅老帥哥吼聲很大,在樓殘夜面前他就沒注意過什麼君子風度。
“老傢伙,你又發什麼瘋?本教主還會害了琳兒不成?”樓殘夜的破鑼嗓子也不甘示弱,在羅雲起面前,就別跟他說什麼尊老。
“你這個孽障,琳兒現在才多大,內功也不過練了半年,她受得了伏龍果的藥力嗎?”羅雲起氣喘吁吁,他收個徒弟容易嗎?不僅自己要教導好,還要防著別人給帶壞嘍!
“琳兒這不是好好的嗎?”樓殘夜也很生氣,琳兒不僅是他的徒弟,也是他孃親的徒弟好不好,他關心一下有什麼錯。
“好好的?要不是當晚發現的早,琳兒早就沒了”,伏龍果對於內力的助長多有裨益,但一個用不當也很危險,幸虧他臨時起意去檢查一下琳兒的晚課,才及時發現了倒在床上差點七竅流血的徒弟。
樓殘夜不怎麼相信地轉頭看看楚琳,見楚琳蒼白著一張臉委委屈屈地點頭,一時有些尷尬,但樓大教主是不會承認的,“現在不是沒事了嗎?頂多下次本教主小心一點就是,還虧你是琳兒的師傅,手上一堆好藥材也不捨得用”,聲音高了八度,梗著脖子很像鬥雞。
“混賬東西,藥是能隨便用的嗎?不懂就多看看書,少出去打打殺殺”,羅雲起竟做出了個鄙視的眼神,楚琳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你個老傢伙,本教主還用不著你教訓,本教主就愛打打殺殺”,樓殘夜有擄袖子的傾向。
柳晨霜被楚琳拉著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看熱鬧,以前二人也會鬥嘴,但頂多是師傅不滿的呵責兩句,樓殘夜雲淡風輕地譏諷個兩句就完了,可沒像今日這麼劍拔弩張過,一時又寫擔心,“琳兒,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一邊是養大她的師傅,一邊是她看著長大的樓殘夜,一邊是教主,一邊是教主他爹,要真是打起來,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哦,這個說不定啊!”楚琳託著下巴,邊咬花生邊看得津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