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的公司離沈家不遠，步行幾分鐘就到了。

白羽把鄭長吟領到了她的辦公室裡，順手就把門關上了。

“坐吧。”白羽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鄭長吟就在白羽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她一直留意白羽臉上的表情。離開沈家之後，白羽依然面無表情，看不清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鄭長吟本以為白羽會直接跟她談合作的事情，沒想到一開口談的卻是沈雲。

“我聽雲兒說，你和顧宇凡談戀愛了？”說話的同時，白羽的眼睛就直直盯著鄭長吟。

鄭長吟雖然心裡有幾分驚訝，但是並沒有迴避白羽的目光。而是直視著她的眼睛，肯定地回了一句：“是的。”

鄭長吟的直白令白羽暗暗吃驚。見面之前，白羽以為鄭長吟只是學生而已，沒有什麼能耐，心理素質也好不到哪裡去。見面之後，她卻發生鄭長吟比同齡人成熟懂事多了。而且，看起來她的心理素質非常過硬。

從白羽眼神裡細微的變化中，鄭長吟察覺到白羽是在觀察著她。心裡暗笑，隨你怎麼觀察，你也猜不透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白羽畢竟閱人無數，很快就緩過了神來。隨即，臉色一沉，板起了嚴肅臉。

“宇凡和雲兒青梅竹馬，從小就在一起了。你為什麼要拆散他們？”

這話一出，鄭長吟心裡瞬間明瞭。叫她來談合作是假，替女兒沈雲出頭是真吧。

白羽本以為她這嚴肅說話的語氣會令鄭長吟害怕，發抖的。沒想到，鄭長吟卻氣定神閒，臉上沒有一絲慌張之色。白羽想站，也許是剛才的話不夠嚴肅吧？正準備再嚴厲地說一句，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鄭長吟就淡淡地回了一句。

“是嗎？那顧宇凡為什麼跟我說，他和沈雲根本不熟悉，連普通朋友也不是呢？”

“你——”

鄭長吟的話令白羽語塞了，一時間竟然接不過話來。鄭長吟是故意的，她才不會給沈雲面子呢，不會說顧宇凡待沈雲像妹妹之類的話。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師母若是不相信，我現在可以把顧宇凡叫來，讓他當著你的面再說一次。”

白羽的臉色全黑了。讓顧宇凡當著她的面，再說一次？鄭長吟有這個能耐，讓顧宇凡如此聽她的話嗎？不過，看鄭長吟信心滿滿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

白羽突然意識到，幫女兒搶回顧宇凡這件事不容易辦到。

這個時候，白羽心裡已經很氣了。但是，還是按捺住沒有發脾氣。她深深地呼吸了幾下，臉色瞬間就緩和了些，情緒也平復下來了。

這些，全都落入了鄭長吟的眼裡。果然，白羽跟沈雲不同，她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突然，白羽的語氣軟了下來，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看在沈清和我的份上，你還是和顧宇凡分手吧。沈清就沈雲一個女兒，女兒傷心，他也很難過的。”

白羽的話令鄭長吟對她大跌眼鏡。還以為白羽有多能耐呢，原來跟沈雲一個樣子，都拿沈教授當擋箭牌。

鄭長吟沒有直接回應，而是說了一句：“如果師母不想談合作的事情，我就走了。”說完，鄭長吟就站了起來。

這一刻，鄭長吟還是尊稱白羽一聲師母。畢竟，她是沈清的夫人，目前為止跟鄭長吟也沒有什麼過節。鄭長吟能理解白羽對女兒沈雲的疼愛。

“談！當然要談合作。”看見鄭長吟打算離開了，白羽趕緊脫口而出。

只見，白羽伸手就把一旁的檔案袋拿在手上，望著鄭長吟又說：“你看，合同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是很有誠意的。”

鄭長吟疑惑地掃了白羽一眼，重新坐了下來。

白羽以為鄭長吟被她的誠意打動了，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剛才她試用了鄭長吟的護膚品，當真是不錯。若是推出市場，可以為公司賺到大錢呢。

白羽又怎麼會想到，此時的鄭長吟一點也不覺得她有誠意，還在懷疑她別有用心了呢。

鄭長吟在想，白羽表面上說讓她來公司洽談合作、擬合同，卻自己事先就準備好合同了。白羽前後說的話根本不一致，不得不令鄭長吟懷疑了。

這個時候，鄭長吟倒是想看看這份合同，裡面的條款都寫了些什麼。

只見，白羽把檔案袋開啟，掏出了一式兩份的合同，拿在手上，在鄭長吟的面前搖晃了一下。

這是啥意思？搖晃卻不遞給她？鄭長吟一點都不焦急，她倒要看看白羽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